听着那隆隆的战鼓声,看着已经全部渡河,正在冲锋的将士们,韩信的嘴角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虽然他置身交战主场之外,可却丝毫不影响他感受战场上的一幕幕。
听着那一阵阵的冲杀声,韩信知道,此时的将士跟自己的心情该是一样,都是带着丝丝兴奋。
转头看向河流上方的西北方向。目光的尽头,因为河床更窄,汉王手下的将士渡河也更加的快,樊哙直接骑着战马飞快的跨了过去。
夏侯婴,在河岸边催促着将士们加快前行,整个汉军的队伍就像是一窝蜂,不管不顾的就是奉命前冲。
在大军过河之后,樊哙才指挥大军组成了最基本的方阵,汉字大旗被高高的举起,在风中呼啸着摇曳。
骑在高大的战马上,樊哙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楚军营地,虽然火光已经渐渐的减弱,可依旧能够让他看清楚正在厮杀的场面。
“娘的,早知道就应该提前集结大军,他们厮杀在了一起,我等却还在这个渡河呢!”有些悔恨的樊哙愤愤不平的在自己的腿上重重拍了一下。
夏侯婴在此时也过了河,来到樊哙的身边,沉声说了一句:“行了,别在这无端的牢骚了。一个时辰前,是谁最先忍耐不住的。”
樊哙那黑乎乎的脸上也不见什么红,只是那大嘴一咧,两片厚厚的嘴唇抖动着:“怎滴,好像一个时辰前,你比本将多什么耐性了一样,你还不是后脚跟着就出来了?说句实话,成信候还有丞相他们,谁心里真的认可了韩信这个齐王?”
夏侯婴也没有怎么听樊哙啰嗦,那目光注视着最后的一批兵士过了河水,这才回过头淡淡道:“可成信候跟丞相他们,不都没有明着说什么吗,王后以往对这种事最是反对。这次却没有开口,我们二人用得着此时争执吗?”
略微顿了顿,趁着大军组成方阵的空档,夏侯婴加快了语速,面无表情:“虽然不喜汉王学那楚霸王封王给其他人,不过,齐王今夜之计却是可行,若是真的按照我等的计策强攻。”
目光顺着流云看向了彭城的方向,复又收回:“进攻彭城,这城外的军营定然会出兵进攻我等,届时我军两面受敌。再说了,彭城城池坚固,上一次城中仅仅数千守军都能顶住我数十万大军两个时辰的进攻,现如今可是数万大军在城内。
若是以最快的速度想办法先消灭了城外的楚军,届时再围困彭城,那就容易多了。别忘了,真的正面冲锋,就算是韩信在齐地编练数学的兵卒又怎样?他们同样不是楚军的对手。”
樊哙也许是听的烦躁,在夏侯婴说到一半的时候就转头喘着粗气,一直看着即将集结在一起的大军。
“行了,大军集结完毕。多余的话,打完了这一仗再说。”樊哙策马到了大军前方,匆忙的下着军令。
大军一侧,夏侯婴只能笑着无奈的摇摇头。此时的确不是争执的时候,虽然偷袭楚军在外的营地‘得手’,不过眼下还是不是松懈的时候。
……
一波箭雨,几乎将齐军的阵型分割,那龙腾阵的龙首,直接跟后续的身躯险些分开。
大军后方隆隆的战鼓声依旧。
为首带头冲锋的齐军小将直接冲着右手边露出头来的楚军兵卒冲了上去。
在这小将的身边,几个兵卒将手中的长戈长长伸出,做出防备的姿态跟随着手握长剑的兵将前行。
一步两步。
呼吸之间,这队兵卒前方的黝黑地面上,一层杂草被瞬间掀起,一把一侧带有弯月型利刃的兵器在众人挤紧了的眼皮子底下横扫而出。
不等这一队齐军兵卒手中的长戈垂下,霸王戟已经重重的激打在他们的腹部。
项羽一个转身躲过齐军兵士刺来的攻击间,霸王戟左右接连着一阵横扫,面前的七个齐军兵卒只得控制不住自己的身躯后退。
强大的力量将兵卒击飞。略微弯曲的霸王戟折回,发出一阵的嗡嗡声,却是丝毫没有影响项羽对它的控制。
一瞬间的击飞,几个齐军兵卒发出一阵刺耳的嘶吼,在那声声的嘶吼声中,一样有几个兵卒倾倒在地,身躯在地面翻滚挣扎,他们一个个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声响。
而伴随着腹部的一阵涌动,鲜红的血连同腹中的酸水一并从口中吐了出来。
面容极度的扭曲中,几人谦虚声音的呼出了最后一口气。
在军营东南方向的黑暗中,钟离昧看准了时机站起身子,抖落肩头之前用来遮挡的几个杂草,嘴角带着狰狞的冷笑拔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剑:“杀……”
只此一字,原本跟钟离昧一样半蹲着身子隐藏在黑暗中的楚军步卒纷纷起身,在钟离昧的两侧跟着冲了出去。
依旧只顾着前冲的齐军兵卒,面对突然从一侧冲出来的楚军有些慌了神。
负责带队而来的傅宽此时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却也只能对着大军咆哮:“这些不过是楚军的残兵,上,给本将杀啊,齐王有令,斩首最多者封赏千户。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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