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险地的季布早就在第一时间下令撤军,全军以最快的速度往钟离昧带领的步卒后方撤离。
撤军的命令传达,不少的楚军骑兵开始边杀边往后撤。战马的速度自然不是人的速度可以相比。
可是在察觉到楚军有撤军的意图之后,随着傅宽的令下,所有的齐军兵卒也都在奋力阻止楚军骑兵的撤退。
骏马奔驰中,两个齐军兵卒配合着将手中的兵器伸出,二人分别在战马的两侧,以手中长矛死死的卡在战马的前方,待战马前蹄高高抬起的刹那,这二人将长矛一拉。
长矛跟战马的两个前蹄碰撞在一起,伴随着战马的啼鸣,马背上的楚军兵士直接被甩飞了出去。
兵士落地,不等他翻身爬起,整整五只长戈不分先后的刺入他的身体。
此时齐军跟楚军骑兵交锋的战场上,类似刚才一幕的比比皆是。
齐军中为数不多的一些重甲兵卒,此时此刻更是拼了命的阻挡楚军的骑兵后撤。以盾牌和身躯为战马前蹄下的障碍,就是拼的自己身死,他们也在想办法留下这些楚军的骑兵。
面对包围过来的一个个齐军兵卒,马背上的楚军兵士只得匆忙之间拉紧了缰绳,战马高高扬起的前蹄,踏下去,一瞬间踩断了前方准备以长戈击打马蹄的齐军兵卒的手臂。
几乎所有的楚军骑兵都被齐军步卒以一小队一小队的形式硬生生的分开。无数的战马啼鸣,紧接着的是一匹匹战马的倾倒。
作为汉齐联军一心想要先击杀的目标。这时候,只要这些个楚军兵士从战马上落下,基本上都是在眨眼之间就会被周围众人直接索命。
奋力厮杀的季布,此时此刻也只能顾得了自己,而其余人,早就没有办法接着传达什么军令,八千余骑只能在这里苦苦的挣扎。
樊哙带领着五万的汉军步卒冲在了钟离昧跟季布之间,任由钟离昧带领的三万楚军步卒如何进攻,这些汉军就是在死命的抵挡。
虽然楚军将士都拿出了最勇猛的一面,可依旧没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跟被包围的骑兵有所接触。
……
夜渐渐的深了。
高台上,刘邦跟韩信就好似两个木偶,夜风吹过,带着寒意的风吹进衣领,灌输了全身,可二人就仿佛没有一丝一毫的知觉。
刘邦那略显苍老的面孔上带着一丝丝的惊讶,不多时,他缓缓的收回目光看向了韩信,“齐王这是拼的惨败,也要让楚军这约莫五万的大军葬送在这里吗?”
长长的叹出口气,刘邦的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为了一个目的,哪怕付出更多得到的很少,却也要拼到底的这种场面。
虽然刘邦也是征战中走出来的,可说到底,他真正的亲临战场并不多。大多数时候不过是没有固定的居所,他需要跟着大军,而不是大军一定要在他的周围。
自从出了汉中以来,大多数地方是韩信打下来的,刘邦手下的樊哙、曹参、夏侯婴等人多半也是领命率军前去攻城略地。
除了庆功和集结大军进攻彭城的那一次,刘邦基本上都是守在广武或者荥阳,依托附近的敖仓跟陈平萧何等人规划着大局。
而刘邦真的自己坐镇出战的时候,己方战损过了四成基本上他就开始跑路的事情了,至于士兵的姓命,说是爱惜,可为何彭城外尸体都堵了河水,樊哙曹参这些人却都又活的好好的?!
韩信至始至终都在看着战局,待刘邦的话消散了好一会,韩信才头也不回的缓缓道:“汉王以为,本王拼的惨败,哪怕损失十多万人也要灭掉楚军城外的这数万大军不值得吗?”
“这么打下去,兵力消耗会不会多了一些?而且彭城内的楚军应该快到了啊。”
“汉王就不曾想过,从攻下彭城又被楚军夺去彭城,这期间汉王损失了多少人?又对楚军造成了多少伤害?这其中断断续续的死伤以及对楚军造成的伤害,跟今日这一战相比,到底哪一种方式更加适合呢?”
闻言,刘邦张了张嘴,最后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而在刘邦身后的彭越,却是皱起眉头转对韩信道:“齐王这般以各种计策去迫使兵卒用命去换取这种不平衡的战果,真的就好吗?汉王虽然答应此战用兵之事都听从齐王您的计策,可这样做,未免有些让将士们寒心。”
……
面对又一次的包围,项羽又是强劲的冲锋,霸王戟横扫,无论是兵将还是寻常的兵卒,一个个的身子都忍不住倒退,各色的兵器脱手而出,在天空中凌乱的四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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