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都是伤口的季布很快带领着一个个骑兵从包围中冲了出去。那之后钟离昧则替换了项羽的位置,带领着那些个兵将在后掩护,以便大军可以跟汉齐的联军拉开距离。
桓楚那边也按照之前项羽交代的,骑兵不过刚刚冲出来不久,他们也开始了收缩兵力。
也许是在这艰难的僵持中,很多的汉齐兵卒都不想再以命相抵,尤其是夏侯婴这边率领的汉军兵卒,故而他们在看到楚军撤离的时候,心中想的不是如何去追击,而是纷纷松了口气,因为原本应该在不久之后极可能死去的他们,现如今不用死了。
“快追,快点……”夏侯婴扬起马鞭不停的催促着兵卒追击,不过这些个兵卒却并没有多么大的兴趣追击,以至于很快就被楚军拉开了距离。
项羽在带着一部分兵卒先撤离之后并没有直接离去,毕竟这是撤退,不是败退,兵卒在钟离昧等断后之人的必经之地埋伏,在齐军追来的那一刻,纷纷以弓弩袭击,使得后军也很齐军拉开一定的距离。
一直到撤退了将近五里,项羽才带着刚刚从厮杀中走出来的兵卒,跟一路上烦闷不已的龙且碰面。
虽然龙且忍住了追击李左车沿途伏兵的怒火,可此时的心情明显的不好,说话间也带着一些情绪的感觉:“项王——”
项羽回头看了看,汉齐的联军也许是收到了什么命令,并没有紧跟着追来。
如果他们追来的话,项羽不介意在此时接着开战,毕竟原本不明白龙且究竟处在什么状态,所以才撤军。如今龙且到了,只可惜,汉齐的兵卒并没有追来。
伸手扣了扣眼角处残留的血渣,项羽一边问道:“彭城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方才失火了?”
此时再看去,原本应该是升腾的火苗已经不见,该是被人扑灭了。不过城池上空的烟雾还是那么的明显。
龙且又是拱手:“末将也不太清楚,是大军走到了一半城中才失火,不过有周兰将军跟一万步卒守卫。末将担心项王这边的战事,所以没有回城,只是派人前去查探。”
“弄了半天,你们就一直在这路上了!两边的情况都不知道啊……”钟离昧直言快语,也不管这话说出来龙且听了会是什么感受,大大咧咧的开口:“你们这动作也慢了点,这边都杀了好一会了,若是你们再快点,项王也就不会下令撤军了。”
“都是末将失察,请项王责罚。”
“行了,你们两个就莫要再争了,有什么事回城之后再说。”项羽冷着脸一句说罢,转身上马。
回去的路上项羽才问了龙且此来是否遇到了伏击。龙且提起这事,心中还是怒火中烧,难以压制自己的感觉。
项羽也算是听出了其中的一些事情。
不过大军在回撤的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伏击。该是李左车他们也收到了消息,暗中撤离了。
……
两军从原本的河岸军营撤离,只留下混乱不堪的一片战场。
韩信从高台上走下,回到了之前的行辕中。
“为何又撤军了?这不是还没有灭了那些人嘛,追啊……”紧随而来的刘邦进了行辕就往门口一站,睁大眼睛很是不解的看着韩信。
韩信则是从铜炉上取下了水壶,倒出些热水来放在嘴边吹了吹,道:“彭城内的楚军已经赶来了,再说,这是楚军要撤。追上去只会吃亏。我军的战力还是差了很多。此战能够有这样的局面,已经是不易。”
刘邦的嘴角抖了抖,伸出一手抖动着,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下一刻,刘邦只能看着韩信抿着水,自己无奈的蹙眉,闭嘴回到了主位坐下。
在刘邦而言,韩信带兵是有些才能,可就是这人不好使唤,无论何时,只要跟作战有关的事情,他就不怎么听指挥。或者说,即便是跟作战无关,现在可不是统一之后,不打仗的时候韩信也能把事情扯到备战上面去。
坐在主位上长出一口气,刘邦只能时不时的看看韩信。
等到自己的水喝完了,韩信这才呼出一口热气,淡淡的说道:“汉王又何须着急呢,对付楚军,不可过于急切。彭城中的粮草已经被烧,这些人回去也就是多一张口罢了,待大军稍作休整,我们就下令围城,楚军出我们就退,楚军进我们就围,只要不让粮草送进去。楚军早晚会败不是?”
此刻其余的将领还没有回来,行辕里,也就刘邦边上的水漏跟韩信身边的水壶发出不同的响声。
听完韩信的这番话,刘邦才算是放下了心,平静的想了想,“是本王着急了,倒是把齐王着人潜入彭城的事情忘了。齐王用兵是真的处处为战事着想,何时提起都能说出如今战事的局面,本王就不行了,在用兵之事上,当真是不能比,不能比的啊……”
对这种话韩信一向是愿意受用,因为韩信自认为有这个才能,而这战局,大了可从整个天下着手,小了也可以顾全眼下。
也许是之前一直在外面观战,真的是口渴,韩信又饮下两樽之后,这才笑对刘邦,“听闻汉王麾下的彭越将军可是率军去过楚军腹地,干过半路劫粮的事情。”
“是去过,不过并未取得成功,此事后来听他说起,似乎内里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因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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