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固然有王的威严。可‘王’是王,人却不是谁都可以当王。谁能保证坐在这个位置上永远不会被搞下来?
以项羽的情况而言,自己有绝对的武力,这导致自己可以依仗这一优势去统领大军,可以有一批能够跟着自己走到最后,直到自己死去的一刻。
可只有这些,原本的项羽不还是被各种汇聚在一起的力量打败了吗?
能够成为他人心中的王,这才是真的王。否则即便是坐到了王位上,那也会被搞下来。
如何在更多的方面让大家信服?
兵将都喜欢拳头讲话,在这些人里不服气打一架基本都能摆平。可对注重思想的文人呢?
儒家被始皇帝那么杀,最后不还是有人坚持那种思想嘛。
你说那是始皇帝没有杀干净?
可人生来没有文字没有思想。杀了他们,难道就真的不会有这种思想在其他人的脑子里从新孕育出来吗?
想来想去,项羽最终只能总结出一句话,“一个好的君王,还真他娘的不好当啊!要刚柔并济,有时候还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喜欢的也许不能说喜欢。不喜欢的,有时候却要去认同!”
“罢了,”深深的吸了口清新的空气,项羽幽幽道:“还是去找虞姬放松一下!天下还未平,想不通的事,就以后慢慢想呗。总这般纠结,也想不出结果才是!”
顺着房檐一路而去,穿过回廊,没有走多远,项羽就来到了虞姬居住的地方。
大雨压低了花草的腰,花瓣掉落了满地。
“等经历过风雨,迎来了阳光,这些花看起来会更加的艳丽。也许万物都有存在的道理。”
项羽在想,也许某一天自己愁苦的事情会迎刃而解。
也许是下雨的缘故,虞姬并没有在院中,也不在花盆围绕中的凉亭内。
踏上台阶,门口的守卫冲他行了礼。随后项羽一个人悄悄的走进。
此来他没有带侍从,也不想带。总觉得自己跟自己女人的事,身边多个人不习惯。哪怕这些人从礼节上来说不会听,听到了也不敢乱说。
房间里,虞姬正安静的坐在几案一侧,双手轻轻拿起一块布帛看着。
“这是当初……”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虞姬刚要跟侍女说些什么。那侍女秋儿却是看到了进来的项羽。
也许是二人太过专注,也可能是因为外面下雨,所以门口的守卫行礼时,房舍中的二人没有听到。
“项王——”秋儿躬身行了礼,看起来有些许的慌乱,随后又低头看着虞姬。
虞姬则是缓缓的起身,看起来大方得体,笑盈盈的欠身,“参见项王。”
“都免礼吧。”看了虞姬那柔和的笑好一会项羽才错开目光,伸手道:“你们这是作何?”
“项王且看,这是……”
“水车?”在虞姬将之前画的东西拿起后,项羽却是先说出了关键的两个字。
从虞姬画的东西上看,的确像是水车。只不过项羽也不肯定,因为在他的记忆里,水车在如今虽然有,可却不常见。
“项王也见过水车啊?”虞姬轻笑着,“臣妾早年游历天下时在一处刻板上有见过,近日闲来无事,想到项王您下令实施新的土地法令,觉得此物对农耕作用很大,所以就根据记忆画了出来。”
如果说先前对虞姬最大感觉是知性。现如今,该是认可了虞姬‘博览群书’有才能的一面吧。
水车在后世的人群里,亲眼见过的不多,可至少也知道大概的样子和大小水车的功用。
而谈论起如何制作水车。项羽只能是两眼一抹黑。
他所能想到的制作水车的方法很多。如大河上可以焊接钢铁材质的。木质的可以以各种螺钉、胶水、橡胶等物去粘合拼接固定。
可真的在当下的科技水准去制作水车,以项羽脑海中超越数千年的知识,并不容易制作出来。
简单的观赏水车也许可以。可复杂一些的实用性水车,这关系到各种木质结构的链接,也就是榫(sun)卯。
这玩意的复杂程度,主要在科技的技,头脑灵活能够学会的话也许觉得没什么。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无论是何种学历,只要不是这方面的专长,都很难在没有任何指导的情况下去制作出含有复杂技艺的榫卯。
“本王也也是在江东见过一次,不过那水车已经陈旧,基本失去了作用。”项羽一边回答,眼睛却是一直在看虞姬画的东西。
除了外形,虞姬甚至将自己知道的结构,如何去榫卯拼接,等等一些东西都标注的很详细。
这一刻,项羽的心中对这位自己命中注定的女子,多了一丝敬佩。
能够在如今这个时代懂得并且记住这种复杂技艺的人,那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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