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也跟着荡了起来。
一晃神,他居然下意识的,握住了那提起酒杯的小手。
软,暖,滑。
他收起自己的大手掌,摩挲了一下,一脸沉迷。
采雪几人见状,正要上前阻止,却见自家小姐一下子就站起来了。
石柒对这种一见面就敢上手的男人实在是生气。
被酒精刺激过的大脑已经失去了曲线思索的能力,只想打直球,一下子冷了脸,抽回手道:“雪松公子这番做派,怕是有失镇北候的颜面,不妥。”
“况且,我虽不是什么皇亲国戚,却也不是公子你可以随意对待的人。”
“如今,请雪松公子赔个不是,怕也是应该的吧。”
微获雪松是一下子失了神,没忍住,不然也不会如此急色这样的美人的。
如今看对方冷冷的小脸,心里虽觉可爱,面上却也郑重了神色道:“姑娘说的是,是我孟浪了,只是一时失了神,望小姐原谅。”
说完,还假模假样地给她鞠了个躬,作了个揖。
石柒依旧冷着脸道:“动动嘴皮子可不行。”
“现在我想要游彩斋的一套头面,承慧坊的南阳玉莲花坠,劳烦雪松公子安排一下。”
微获雪松明白了,眼前的小姑娘,不想再跟自己浪费时间了,想要支开自己的两个护卫,心里虽然可惜,但确实不想让美人生气,便示意了后面两人。
待两人出去后,又挂上温柔的笑意道:“姑娘的气消掉些了吧。”
石柒冷着脸点了点头。
“那就坐下继续喝酒看戏吧。”
坐下后,借着桌子的掩护,石柒找了几乎在采雪的手上写了字,让她找个机会,用后面高脚茶几上的花瓶把微获雪松砸晕。
采雪原本有些害怕,可是一想到这个登徒子敢拉小姐的手,她就生气的不行。
她家小姐这样神仙似的人物,他就是看一下,也是玷污了她们家小姐。
尽管心虚,还是壮起了胆子,趁着自家小姐给他倒酒的空隙。
假意要去添酒菜,绕过微获雪松,加快步子,拿到花瓶,反身就是利落一砸。
微获雪松确实是个花架子。
只是,那花瓶,倒也没把他砸得彻底晕过去。
只是倒在地上,有些茫然,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石柒见状,赶紧抄起桌上的空酒瓶,上前补刀。
微获雪松彻底晕过去之前,脑海里并不生气,甚至有些想笑,这小姑娘,想了这么久,耗了这么久,原来是想打他一顿啊。
想打他,直接说啊,她这样的美人,他一定随便她打,绝不还手。
不过,她下手真是一点不含糊,他喜欢。
石柒见他晕了过去,赶紧踹了他好几脚,让采雪几人也都补上几脚,这才解气。
门外有人来问,是否是碗盘摔碎了,马上让人来处理。
石柒出言拒绝了。
等门外的人走远了,她跟着采雪采雨先出门,撷笔撷墨则跟掌柜交接一下。
掌柜确定有人付账,并且那人他认识,就点了点头。
一行人上了马车,就开始狂奔,怕微获雪松的护卫回来。
回去的路上,被酒精刺激过思维却还算清晰的石柒想,她得找时迁要两个武功高强的护卫,不然,下次出门,再遇到打不过的纨绔怎么办。
只不过,以她此刻的胆子,还不足以直接向时迁提出这种过分无理的要求。
毕竟,她可是感觉到了,时迁根本没把她当做妻子。
甚至,没把她当做那宅子的一部分,怕只是当多了一阵流动的风似的。
这阵风,意外盘旋在他宅子里,时间到了,他自然会把她请出去的。
一路上,酒精,暴力,紧张,意外地激活了石柒的精神。
她的思路已经慢慢打开了。
她想,若是回到石府,有‘宠爱’原主的父亲哥哥姐姐们在,对她的管束自然是很多的,说不定,还要给她重新再找一个‘好人家’。
若是这样,她重生回来,要做的事,面对的困难,将呈现几何上升的趋势。
相反地,在时府,要自由有自由,要票子有票子,要地位有地位。
虽说受到的歧视比较多,但跟她曾经受到过的歧视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
这些歧视甚至还没正式出现在她面前。
况且,虽然只见过两面,但她倒是不讨厌时迁的。
甚至,有些崇拜佩服他,毕竟,自己在那个处境之下,是绝对做不到他这般的。
她真的,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容易被环境影响的小姑娘。
时迁若是一生顺遂,说不定也是个儒雅书生,一身正气的,考取了功名,能入朝拜相。
他毫无疑问是个很聪明的人。
若是在现代,他们一起读书,他一定是那种永远考第一名,又长得好看的天之骄子,被众人追捧,而不是在这个时代,被所有人畏惧轻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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