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子应声而去,很快把知夏、知秋带到秦昭跟前,并见了礼。
“平日里你们吃住在一起,又是一同在御前伺候。本宫找你们过来是要问你们一件事,你们要如实作答。”秦昭说着指向知秋。
知秋应声而出,惧于秦昭突然散发出来的强大威压。
“平时知春会欺负知冬吗?”秦昭淡声问道。
知秋犹豫间看向知春,正对上知春冰冷的眼神。
一时间她不知要不要说实话。
贵妃娘娘只在养心殿小住几日,等贵妃娘娘离开了,她们都要看知春的脸色行事,届时知春给她小鞋穿,那可如何使得?
“你看知春作甚?!”秦昭的声音突然响起。hττPs://()T/
知秋惊了一跳,她呐呐道:“奴、奴婢……”
“本宫要听实话。若敢在本宫跟前敷衍了事,本宫第一个不饶你!”秦昭端出贵妃的架势。
知秋这回不敢再犹豫,照实说道:“以往只要知春心情不好,便会拿知冬出气。”
不只这一次,以往有很多次,只要知春心情不好,便会拿捏软柿子,刚好知冬就是这只易拿捏的软柿子。
知冬性子软绵,不敢正面跟知春对抗,但私下不只一次对她诉苦。可她也是个欺善怕恶的,不敢帮知冬。
这长年累月下来,知春只会变本加厉,这回也是知冬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反抗知春的施压。
“怎么个出气法?”秦昭问道。
“骂知冬废物,有时骂知冬下贱,若知春心情很不好的时候,知春便会掐知冬……”知秋低头应道,不敢看知春。
经此一役,知春只恐会把她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还不如一狠心揭穿知春的所有恶行,若贵妃娘娘能帮她们,知春往后也不敢再这般放肆。
“下贱?!”秦昭看向知春,不怒反笑:“你比知冬高贵多少,敢说她下贱?你自己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宫女,在养心殿,还有秋水这个御前尚义比你职位高。秋水尚不敢随便辱骂他人,你怎么敢?!”
知春闻言急了:“那、那只是奴婢失言,并非故意——”
“在本宫面前,你还敢一而再、再而三地狡辩,你是不是不想在养心殿混了?!”秦昭突然拍案而起。
知春吓了一大跳,她跪倒在地:“贵妃娘娘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秦昭冷笑勾唇:“你不敢?!本宫看你胆大包天,敢在本宫面前睁眼说瞎话,你的胆子大得很。来人,把知春拖下下,杖责三十。记得,莫把人打死了!”
知春这回吓得魂不守舍。
自从皇上登基以来,她虽不及秋水风光,但在养心殿也算是如鱼得水,很多人都要看她的脸色行事。
今儿个是第一次受罚,而且还是杖刑。
三十杖刑下来,皮开肉绽,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秦贵妃可真毒!
知春就这样被人毫无尊严地拖了下去,此后当然也免不了被杖责的结果。
大家远远就听到知春的惨叫声,一声比一声响,听得人心惊肉跳。
知冬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只想着请贵妃娘娘主持公道,却不曾想事情会闹这么大,难道真像知春所说那样,是她把小事放大了?
就在她心下惶恐的当会儿,只听贵妃娘娘又说话了:“有些人长时间占够便宜,以为自己真是一号人物,知春最大的错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今日会有遭此惩罚,皆因她太自以为是!”
大家都不敢说话。
秦昭的视线在知夏头顶顿了片刻,才对知冬道:“后宫也是有规矩的地方。本宫既然负责掌管后宫秩序,就不会任由恶势力增长。你们下回再遇到这种事,只管同本宫说,本宫一定会严惩恶徒。”
“是,娘娘。”知冬低声道。
知夏和知秋也同时应了。
此后秦昭让她们各自散去,而知春在杖刑三十之后已疼得失去了意识,被人抬进了住处。
知秋和知冬走得近,而且又在秦昭跟前交待了知春以往的行径,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见知春。
知夏则不一样。
得知行刑完毕,她第一时间去见知冬,这时知春也已从昏厥中清醒过来。
她一见到知夏,泪水便止不住的滑落:“这个时候也就只有你来看我。”
“你伤成这样,先别说话,我帮你擦药。此药膏药效不错,我花重金买来的,你忍一忍。”知夏说着,开始帮知春涂药。
知春进宫后一路顺风顺水,没吃过苦头,这一回被打得皮开肉绽,此刻擦药时等于再在伤口上洒盐,疼得她哭出声来。
“我恨自己只是宫女,低人一等……”知春咬牙切齿地道。
知夏抬头看一眼知春,轻声道:“虽说咱们是宫女,却没有低人一等。若非是贵妃娘娘掌握后宫大权,你方才的命运也不会被贵妃娘娘拿捏在手里。我想帮你,可你也知道,我只是小小的宫女,这种情况下不能强出头。”
“我知道的,所以我才想往上爬。只有爬到足够高的位置,我们才有翻身的机会。”知春突然紧紧抓住知夏的手:“我、我好疼……”
“疼也得忍着,谁叫你我只是宫女?就算你爬得再高又有何用?贵妃娘娘是整个后宫位份最高的主子,谁不看贵妃娘娘的脸色行事?只要贵妃娘娘看咱们不顺眼,一个命令就能要了咱们的命。”知夏说着轻叹一声:“你就认命吧,从今往后低调做人,把今儿这事儿给忘了……”
“这叫我怎么忘?!我才从鬼门关走了这一遭,你居然让我忘了这件事?”知春气得想挣扎而起,却又扯痛了身上的伤口,疼得呲牙咧齿。htTρs://()Τ/
“不然呢,你还要去找贵妃娘娘理论吗?问题在于,你斗得过贵妃娘娘吗?我是为了你好,不然你连小命都要交待了。”知夏语气平和地说道。
知春脸色阴沉,没接话。
“贵妃娘娘有皇上宠着,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你都不是贵妃娘娘的对手。你如若和贵妃娘娘硬碰硬,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昏暗潮湿的矿道中,陆叶背着矿篓,手中提着矿镐,一步步朝前行去。
网站内容不对,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正确内容。少年的表情有些忧伤,双目聚焦在面前的空处,似在盯着什么东西。
外人看来,陆叶前方空无一物,但实际上在少年的视野中,却能看到一个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树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叶繁茂,树杈从树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开,支撑起一个半圆形的树冠。
来到这个叫九州的世界已经一年多时间,陆叶至今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当自己的注意力足够集中的时候,这棵影子树就有几率出现在视野中,而且别人完全不会察觉。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声叹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醒来,还不等他熟悉下环境,所处的势力便被一伙贼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杀,他与另外一些年轻的男女成了那伙贼人的俘虏,然后被送进了这处矿脉,成为一名低贱的矿奴。
事后他才从旁人的零散交谈中得知,他所处的势力是隶属浩天盟,一个叫做玄天宗的宗门。
这个宗门的名字听起来炫酷狂霸,但实际上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宗门。
攻占玄天宗的,是万魔岭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万魔岭,是这个世界的两大阵营组织,俱都由无数大小势力联合形成,互相倾轧拼斗,意图彻底消灭对方,据说已经持续数百年。
在陆叶看来,这样的争斗简单来说就是守序阵营与邪恶阵营的对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这样的对抗大潮中。
历年来九州大陆战火纷飞,每年都有如玄天宗这样的小势力被连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占据各处地盘,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矿奴就矿奴吧陆叶自我安慰一声,比较起那些被杀的人,他好歹还活着。
能活下来并非他有什么特别的本领,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杂役做事,如陆叶这样没有修为在身,年纪尚轻的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事实上,这一处矿脉中的矿奴,不单单只有玄天宗的人,还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门的弟子。
邪月谷实力不弱,这些年来攻占了不少地盘,这些地盘上原本的势力自然都被覆灭,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处奴役。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一个特点,还没有开窍,没有修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陆有一句话,妖不开窍难化形,人不开窍难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开灵窍,只有开了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
开灵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普通人中经过系统的锻炼后能开启灵窍的,不过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门的,有长辈指点,这个比例可能会高一些。
陆叶没能开启自身的灵窍,所以只能在这昏暗的矿道中挖矿为生。
不过矿奴并非没有出路,若是能开窍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报备的话,便有机会参加一项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为邪月谷弟子。
然而矿奴中能开窍者寥寥无几,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整日劳作,连饭都吃不饱,如何还能开窍。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矿奴都已经认命,每日辛苦劳作,只为一顿饱饭。
陆叶对玄天宗没有什么归属感,毕竟刚来到这个世界,玄天宗就被灭了,宗内那些人谁是谁他都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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