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流儿背起少女走后不久,一位白眉白发的阴沉老者来到少女方才倒地的位置,蹲下身,拾起一块泥土在鼻端嗅了嗅,待闻到一丝太清果味道后,老者脸色越发阴沉。
他站起身,将泥土揉碎随手撒在空中,食指虚空轻点,碎土似随风飘扬,依稀形成一条通道。在白天若不仔细辨认几乎无法识别,这一幕像极了盗墓人探龙点穴的手法,而施展这一手法的老者正是一路追寻而来的孙姓貂寺。
孙貂寺将恰巧从头顶飞过的麻雀直接碾成数块血肉,冷哼一声,随着踪迹踏步而去。
另一边,由单背着的宋有道反而没有任何愧疚与男女授受不亲的尴尬,不时转头对追杀的道士做鬼脸,极尽嘲讽之能。
之所以如此轻松,是因为他知道身后这群最高不过入道上境的臭道士是无论如何都追不上知守境的单的,更何况后者还是炼体而非练气者,在体力与耐力上天生占据优势。
当然,前提是不要遇上那一招将赵丹青打成筛子的绝世强者。
一路狂奔的单一脸恼火,瞪了眼因无力而垂落胸前的双手,碎碎念道:“迟早把你爪子给跺了!”
不知多久时间,或许不过十几息,在江流儿背上的少女睫毛微颤,悠悠醒来,但她没有丝毫其他动作,呼吸如先前一般平稳,眼中没有出现惊慌,没有羞涩,没有疑惑,更没有畏惧警惕,只是平静。
她默默感受体内伤势,意料之外,竟恢复了小半,虽仍感到虚弱,但足够将身下之人一击毙命。
不过聪慧如她,微微推演便知道是身下之人救了他,不管初衷如何或有什么目的,道心都不会允许自己不由分说杀死他,更别提偷袭。
正当她犹豫如何开口时,江流儿像是心生感应,歪歪脑袋问道:“醒了?”
少女轻轻嗯了一声。
随即想起自己还背着少女,江流儿有些不知所措地解释道:“路过看见姑娘你昏倒在地,我身后又追着好多人,怕连累姑娘,只好背起你一起跑路,希望姑娘不要介意。”
想起自己还在少年背上,钟灵儿也有些不自在,从小到大,从未有任何异性触碰过她,因为从很小开始,她便被道主收为关门弟子,这世上也没有任何人敢碰她。
钟灵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加重地嗯了一声,然后想起体内伤势,蹙眉问道:“是你救了我?你给我吃了什么?”
江流儿随口答道:“太清果啊。”
江流儿答得随意,反而是钟灵儿愣了愣,沉默不语。
太清果之珍贵毋庸置疑,拿来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甚至可能引来杀身之祸,这会不会太…傻了一点?还是说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有放长线钓大鱼的阴险心思?
钟灵儿沉默片刻,问道:“你认得我?”
江流儿摇摇头,直觉告诉钟灵儿,这个有些憨傻的少年没有说谎。
她轻声问道:“那你为何要救我?”
江流儿不解,反问道:“不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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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你不就死了吗?”
钟灵儿不知为何怔怔出神,紧绷的身体略微放松了一些,显然不再刻意防备,只是仍然保留一丝警惕,做好玉石俱焚的准备。
江流儿感受到背上少女细微的变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也不好多问,反而是脸色缓和许多的钟灵儿轻声解释道:“你与我一位师兄很像,会给人一种无话可说的感觉,明明很蠢的话,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他总是说知善致善是为上善,上善之行不知善。”
江流儿点头深以为然,觉得这位师兄的话确有道理,与自己的大师兄同样学识渊博,如果两人遇见,一定有很多共同话题。
只可惜师兄天赋平平,此生无望登顶武学巅峰,读书再多,在乱世之中又有何益?
钟灵儿黯然想到。
江流儿不知少女心中所想,只知道这位少女可真高,他双手撑住后者纤纤细腿,向上托了托,引得钟灵儿一阵蹙眉。
不是她想继续让这陌生男子背着,只是双腿因严重缺血早已没有任何知觉,太清果能治疗伤势却没有造血功能,不过它像一根火柴点燃了干枯稻草,使得身体造血功能得以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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