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叹了口气,声音有些低落,“唉,刚子,我知道你看不上咱们这小地方,一心想着去外面闯一闯,但你也知道,咱们村子有点力气的汉子都跑外面去了,有的甚至十几年没有回来过,就留下了些孤儿寡母,再这样下去,咱们村可怎么办?你要是再走,我这村长的位置谁来接?没有村长,那些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东西又怎么传下去啊。”
被称为刚子的年轻男人闷不做声,只是一个劲地吃着面条。
村长见年轻男人不说话,便知道他还是没有改变心意,心中再次叹了口气,脸上却笑道:“你这瓜娃子,我也就是说说,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这是好事,去外面闯闯也好,省得老头子我看着你烦。不过有一点啊,记得多回来看看,别和那些人学,出了门就不知道自己是哪人了,还嫌弃生在咱们天门村丢人,数典忘祖,我看他们才丢人。”
年轻男人楞了楞,满脸惊喜地看向村长,“您,同意了?”
“不同意又能怎么样,还能把你一辈子捆在村里?”村长斜眼看了眼满脸兴奋的年轻男人。
“谢谢村长!就知道村长对我最好了,嘿嘿。”年轻男人露出讨好的笑容。
村长摇头笑道:“德行。”
突然,年轻男子似乎想起什么,惊讶道:“村长,数典忘祖是啥意思啊?您还知道这种文绉绉的词呢?!”
村长一巴掌盖在年轻男子头上,怒道:“叫你多读点书,别整天就知道瞎溜达,数典忘祖都不知道?数典忘祖的意思就是,就是…”村长突然卡主,但很快便接上,“自己看书去,什么都问我,我又不是你老子。”
年轻男人揉了揉头,嘀咕道:“不是我老子还打我。”
村长闻言,作势动手再打,年轻男人连忙跑路,头也不回道;“我去提醒大伙儿这段时间安分点!”
村长笑着摇摇头,心中却对村子的未来充满担忧。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忧愁,大人物有大人物的忧愁,或许大小不一,但落在各自心头,其重量是一样的。
毕卿站在屋内,从窗口静静眺望远方,而她眺望的方向正是天门关所在的方向。
尽管屋子与天门关之间相距数里地,其间还隔着许多其他房屋,但她的视线仿佛穿越了空间,只一眼便见到了宛如鲜血铸成的“天门关”三个大字,她没有望向天门关内部,只是盯着那三个字若有所思。
“汪汪。”两声狗叫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低头看见一条雪白小狗正用头轻轻蹭着自己的脚,痒痒的。
她叫它棉花糖,因为她最爱吃棉花糖,而它恰巧又长得像棉花糖一样,所以在第一眼看见它的时候,她就决定收下它当“小弟”。
毕卿抱起棉花糖,揉了揉它的头,很软,就像揉着一团棉花。
棉花糖伸出舌头想要舔一舔毕卿的掌心,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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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想起什么,人性化地转了转眼珠,改用小脑袋蹭了蹭她的掌心,蹭的毕卿咯咯直笑。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被你舔的?真是一只聪明的小狗狗。”毕卿对着棉花糖嘻嘻笑道。
“汪。”棉花糖伸着舌头,喘着气,似乎也很开心。
“你是不是很热?”毕卿感受着周围湿热的空气,感受到棉花糖的鼻息越来越重。
“汪。”
“这是,是还是不是的意思?”
“汪。”
“这样,热的话就叫两声,不热的话就叫一声,开始。”
“汪汪。”
“好啦,那我知道啦。”毕卿微笑着,手指轻点狗鼻,指尖绽放微弱蓝光,一股淡淡的寒意驱散了房间的闷热。
感受到空气变得凉爽,雪白小狗兴奋地摇着尾巴。
“要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聪明就好了。”毕卿望向江流儿的房间,轻声道,却不知是对狗说,还是其他人。
项野盘膝坐在床上,凝神修炼,他似乎很珍惜时间,甚至到了锱铢必较的地步,在马车上、在客栈、在此时,只要无所事事,他便打坐感悟或锻炼肉身。
这时,他的房门被悄悄打开,一颗人头偷偷的伸了进来,贼兮兮地打量着房间内的装饰,当看到盘膝坐在床上修炼的项野时,快速地眨了眨眼,然后伸进一只小臂长短的毛笔,对着项野轻轻一点。
只见项野正上方一团墨云凭空出现,随着毛笔轻点,墨云如开了闸的洪水倾泻而下,眼看就要倾泻在项野身上,却不料项野仿佛早有预料,灵巧地向侧方翻滚了一下,躲开了倾盆的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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