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被动换地方可不算他主动离观。
想到这,张言微微勾唇,也懒得向他脑子里的那团“气流”询问情况了,
一来他其实并不好奇这是哪,也对换地方的原因并不感兴趣,只是封闭空间对他来说并不算彻底的绝境。
二来,用那东西是需要条件交换的,这种小事用它不值当。
#完全不觉得突然被换个地方会是什么大问题#
#反正在哪都一样#
他重新盘坐回连带着一起过来的蒲团上,继续打坐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都快要睡着的张言突然听见斜上方石腔外隐约传来了些微窸窸窣窣声,像是有无数东西在不知多远处爬行移动。
他再度睁眼,转头向斜上方声源处的黑暗望去,不管什么原因,既然能有不同声音出现,那里应该就是处薄弱区,起码是有一个比这地方更大的空间。
张言没再迟疑,瞬间出剑小心向那里挖去。
此时,在他挖向的方位外面,流着一条暗河的洞窟中,长发垂地,看不见面部的白衣尸傀站在暗河边铺满白骨腐尸的滩涂之上,静静看着铺天盖地的虫潮疯狂向河面上的两条船只上一行五人涌去,
船上,闻着空气中越来越迫近的腥臭气味,看着灯光照到的水面上不断逼近的黑色虫浪,一名年轻男子咽了口口水,一只手攥紧自己湿透的衣角,一手握紧匕首,瞳孔微微放大,脑子却是一片空白,
只是因为好奇而跟着自己三叔下了一趟斗而已,现在还没到地方呢,光路上就碰到了这么要命的场面,看来老天不仅是忽略了他的小心脏承受力,还迫不及待想他告别悠闲人生再投胎。
就在这时,船尾处那名套着连衣帽,总是看不清面部表情,这一路一共就说了两句话的沉默男人却突然动了,
对方动作极为迅速,起身向前的同时拔出了背后那把刀,却不是向着虫潮,而对着自己手掌划了一道,血液瞬间顺着伤口滑落,
随着血腥味散开,原本几乎扑上船沿虫潮突然停止了原本的动作,纷纷再度向外散开,以船只为中央,在水面上形成了一道道不断向外翻的虫浪,水面和虫潮之间,形成了一条正不断向外挪移的无形分割线,
与此同时,那兜帽下的眼睛依旧紧盯着那傀,他没做其他多余动作,只是抬起了流着鲜血的手,对着那傀遥遥一指,
在船上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时,那傀却如同感受到了什么,突然无声的跪了下来。
船上瞬间连呼吸都停了。
但那始作俑者可没有就此呆住---这对他来说,已经是惯性行为了。一逼退尸蟞潮和那只傀,他立即低喝:“快走,千万不要回头看!”
其他几人瞬间清醒,顾不上说什么,赶紧转头用力划桨开始趁机离开这里,那人坐回船舱,受伤的手拉了拉在之前就已经湿透的帽檐,又搭回了船沿。
只是,他们依旧没能如愿离开。
就在他们刚划动了十来米时,突然发现四周已经逐渐散开的尸蟞群突然再次躁动起来,原本还在散向河岸的尸蟞群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更可怕的东西一般突然又涌了回来,如浪潮一般扑到船沿,又被蓝帽衫男人的血吓得四散向船两端逃开,最后沿着船边缘形成了一圈又一圈不规则的虫潮,后又纷纷顺着河道向外涌去,大规模的虫群外逃,
在这种虫挤虫,虫堆虫,场面一团混乱的情况下,虽然人呆在船上虽然暂时还不会被咬,但河里的船只,是走不了了。虫潮不止塞住了他们目光所及的所有河面,也塞住了船只的去路。
船头为首的中年男人深吸口气,默默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被迫回头,冲着船尾手里还滴着血,正回头盯着河岸不止在看什么的家伙喊道:“不行,这样下去船还是走不了,那些涌回来的虫子把河道完全堵了,小哥,你还有别的法子吗?”
船尾的那人却没回答,他紧握着刀柄,头套下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尸傀身后的黑暗,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出来。
坐在船中央年轻人的看了看船头那回了头的中年男人和大汉,那是他三叔和他三叔的手下潘子,见两人都没事,顿时暂时把船尾那似乎颇为奇怪可靠的闷油瓶的警告话语放到一边,大着胆子先接着水面向后悄悄瞄了一眼,见似乎没出事后,立刻打着电光回头看去,
内心惊异无比的他先是好奇的的看了眼之前大显神威的闷油瓶,但很快就更加胆大的打着电光顺着对方眼神的方向看向岸边滩涂深处照去——真要让这些虫子再这样混乱下去,他旁边那闷油瓶就是放干了血他们也出不去,比起之后被虫子凌迟,还不如趁着大家实力还比较完整时跟女鬼碰一下,找出问题源头,起码得死个明白不是?
或许是求生欲的影响,也可能是那里动静越来越大,在他毫无顾忌的来回照射着滩涂时,眼神突然凝住了,下意识的伸手指向一个地方,低声喊道:“看!那个女鬼突然向旁边动了,她后面的角落里好像有什么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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