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循城防守王座。
“阿纳克,按照兰霜的计划,已经到了我们出场的时候了。”楼镌对着王座大厅内唯一的大块头说道。
“真的要打仗了吗?”他瘫坐在地上,臃肿的身体几乎没有办法很好的移动,就算只是坐着,他的块头也比站着的楼镌高上不少。
阿纳克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自从南循城被人类区攻破之后,能够在战场上给予帮助的战斗员已经少之又少了。
在这样极端不利的情况下,如果打响关于突破战场的第一枪一切都会不可收拾的。
整个防守王座异常的肃穆,沙风携带的危险信号已经在这片大地警鸣多时了,但楼镌不会再等了,在这样下去,从世界各地集结的攻坚精英会越来越多的,他跟手下的兰霜讨论过,机会只有这么一次。
如果这次失败了,楼兰就算在继续苟延残喘下去,到头来也是一样的结果的。
“是的。我们得出发了。要知道兰霜正在用她的命在切断补给线呢!”楼镌穿上了他的夹克,借着微微泛白的天空走出了王座。
突破第一道敌方的阵线是不需要士兵的,只需要他跟阿纳克就够了。
当然,如果他们没能在第一道防线中获得成果,楼镌已经命令王座守备军军队长到那时候直接执行那份对于楼兰的人民来说最为屈辱的计划,那就是向雷丁投降。
“噢。”等到阿纳克从防守王座离开的时候,那硕大的身躯站在楼镌的身后俨然就是一副岿然不动的泰山模样。
别看阿纳克人高马大的,但是他其实异常的胆小。
打从小时候,在整个北循城几乎人人可以欺负他,他软弱爱哭,善良温顺,尽管有时候呆头呆脑的。但是只要整个楼兰有一个人愿意跟他做朋友,他都会在一瞬间忘记过往被欺凌的苦痛。
直到有一次,他在归家的途中遇到了他最为喜欢的伙伴良悟,但是良悟压根没想跟他交朋友,他欺骗了阿纳克,并把阿纳克骗到了吐火罗大教堂让那里集结的叛逆军团给收拾了一顿。
那时候他穿着绿色的短衫,上面画着一直翻着白眼的游鱼。
只是在他无助的那一刻,从连接通道传来了另外一个至今都让他难忘的身体。
“喂,呆鱼饭团,站起来,随便挥一下你的拳头。他们对你反抗的样子可没招。”
阿纳克摇了摇头,他对暴力完全没有天赋。
有时候,他也会思考,自己诞生下来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讨厌这臃肿的模样,就算看着电视上那些普通人类的模样,他也会憧憬地幻想自己能够变成那副身材该多好。
“哈哈哈。阿纳克永远都只会是胆小鬼。”从外部庭院提前收集的碎石子不断地打在阿纳克的鼻尖、脸盘、耳根,以及庞大身躯的任何一处模样。
阿纳克只能架起那软绵绵的手臂十四地护住自己的脸庞。
吐火罗大教堂的花窗到处都在收集着温暖的光芒,从高处折射而下的光落在阿纳克颓然坐着的地方。
他原本该是天使的,但最终只能成为爱哭鬼。
“呆鱼饭团,你闭上眼睛,随便挥一下拳头。到时候,我就做你的朋友。”楼镌从上面俯视着那群臭小鬼。虽然他们年纪相仿,但楼镌从来不做那些小孩子才喜欢玩的勾当。他只会在吐火罗教堂看着关于指引未来的书籍。
从指缝中偷瞄着花窗下的男孩,阿纳克,觉得如果这个家伙答应当自己的的朋友其实也不赖的。
“是真的,你可千万不能反悔。”阿纳克勉强地对着天空说道,那音量微微提高,就像是特意给对方听到一样。
“怎么会呢,我刚好缺一个跟班,你的块头不错。我只会跟你这样独特的人交朋友。”楼镌把头扭到了另一侧,他没有选择正视阿南克,他要让他抛弃所谓的弱小,尝试地做一下自己从未做过的事情。
阿纳克没有选择闭上眼睛,而是用右手遮住眼睛,左手慢慢地伸了出去。
“喂,巨婴,你不会真的想反抗我们吧!”叛逆军团的头头呵斥道。
刚刚鼓起勇气的阿纳克又被吓回了最初的模样。
他的手缩了回去,蜷成一团的样子,就好像把自己最为脆弱的身躯给裸露了出来,只是这样的话,对方肯定会变本加厉的。
他们掏出了放置在堂柱上的钢棍,恶狠狠地砸在阿纳克的身上。
一次又一次,原本白皙的肌肤渐渐紫青。
他只是发抖却什么都不敢做,连最为简单的交易条件都做不到。
他对自己失望透了,等到从吐火罗教堂离开的那一刻,他就会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寻死。
阿纳克心里暗暗发誓。
时间一转眼过去了二十多年了。阿纳克的心充斥着无法诉说的悲伤。
——
另一方面,中枢部攻坚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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