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他可以暂时清闲一会了。
潘德回到了房间的第二层,对着坐在沙发的孩子们说:
“气候在最近的一周都会非常的糟糕,如果你们的行动不是特别着急的话,可以一直住下去没有关系。”
另一头,楼辙披着电热元件,躲在皮质的沙发上。外面一直在下雪,这让他没有办法出去逛逛。
视线从窗外落到了潘德的手臂位置。
“真帅呀,龙爪一样的手臂。”他从椅子上跑了下来,眼睛贴着潘德警官的肌肤赞叹道。
“不瞒你说,这是一个失败的基因编辑手术,不过,也不能算完全失败。他治好了我的威廉综合症,让我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
“那手术怎么进行的?”
“很简单,用我们熟悉不过的老朋友:病毒。”
“昂?”楼辙没能明白其中的含义,他向波段凌发出了询问的目光。
“这么多年来,最了解免疫系统的从来不是生物学家亦或者是什么细胞未人,而是病毒,他们跟免疫系统打了上亿年的交道了,彼此早已知根知底了。作用在特定位置的基因,在携带碱基的情况下入侵到需要编辑的区域,从而在下一次分裂中,纠正原本错误的表现形式。”
波段凌很快就解答了楼辙的疑惑。
“听起来就好像是一场激烈的攻防战一样。”
“虽然听起来好像就是那么一回事,但实际操作起来的难度还是相当大的,碱基对的数目过于庞大,所以在识别致病基因的环节上所投入的技术才是重中之重。”
“确实没错。我听波段凌说过你的情况,不用过于焦虑,你一定会好起来的。这对全息世界的医生来说,并不是特别困难的一件事。况且,如果是自己的岳父主刀的话,那岂不是稳稳当当!”
潘德警官用肘部支了支楼辙,想跟他来个心领神会的男孩默契。
楼辙可不同意,他猛得跃起,夸张的肢体语言跟古代衙门被冤枉的罪犯一样,连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的:“岳父?你可饶了我吧,我只是个孩子。我跟她只是凑巧组合在一起罢了。”
“别说这种话,辜负了女孩的心意。趁你还年轻,既然人家自己送上门来了,就该摆出来者不拒的姿态。野蛮一点也没事,总会是个女人。”潘德警官发出咯咯咯的笑声,随即张了张鼻孔,一副老牛喘气的模样。
“什么叫自己送上门来呀?”波段凌一拳锤在潘德的脑门上,接过的话茬让楼辙大气都不敢出。
“没什么,潘德长官说我是最傻的罪犯,自己送上门来了。”他的掌心出了很多汗,说这话的时候就像编了草稿一样。
“窝囊!”潘德警官吐槽道。
“你懂个屁,这叫能屈能伸。”楼辙低着头对潘德比出了一个中指,在波段凌转过身准备下楼的时候,随即从地上跳到了警官的椅背上,用拳头对着他的太阳穴转了起来:
你这个年过七旬还没结婚的单身汉,少在这里纸上谈兵了。
波段凌进入到了厨房,她买了很多速食食品,现在,她开始变成了两个男人的保姆,想到这里,原本还算如意的心开始变得苦闷。
“可恶呀,凭什么,我得伺候这两个邋遢的男人。”撕裂的薄膜在空间里沙沙作响,为了发泄不满,她没有任何动作上的节制。
“谢谢你。”从门后冒出的男孩对着她小声的说道。不知何时,这个家伙又从身后冒了出来:
“很快就做好了,别到处乱跑。”
“遵命,公主大人。”
他敬了个礼,绕到了客厅,玩起了室内监控器。
那是一辆微型的赛车,在操纵杆的指挥上,甚至还可以漂移过弯。
“牛啊!”
携带的影像在投屏上播放,它窜入了厨房,在波段凌的脚尖来回的闪避与打转。
“对不起了,钱包。我真的太需要这个了。”
波段凌把食物放进去微波炉,大概只需要五分钟,便可以进行食用,机器工作的声音很大,不过她还是听清了楼辙的语句,只是为了再听一次,她假装道:“你刚才说了啥,还有把这个绊手绊脚的东西弄走?”
“我说,谢谢你。”他大声地喊到,接着又玩起了手里的赛车,压根没有刚才那种腼腆与浪漫。
“这世界上的大多数事情可真是苦乐参半呀,现在我要把这堆猪食端到那群好逸恶劳的臭男人身上。”
也许,她失算了。
等他把食物端上来的时候,这群家伙比想象中都来的乖巧。在冰雪融化的大地上,他们都非常安分地做着手头的工作。
“我查了整个废品区的联络网了,完全没有关于你父母亲的消息,每一个进入废品区被扫描的个体,都会在系统里有记录的。除非他们从来没有到过废品区。”
“先吃点吧,我也没指望过这么快就有消息。”波段凌示意他们暂时放下手头的工作。
“我联络了其他区的朋友,他们也从来没有听过段思晴这个名字。我知道你曾经从这里逃出去的经历,但事实上好像没有办法帮上忙。顶尖级别的人物对于废品区的长官来说可太难了。”
“非常感谢你,潘德警官。不管是生活上的帮助,还是我们行程上的帮助您已经做得足够多了。”
“这没什么,原本,我们就该互帮互助。人类从诞生的那一刻就带有这种优等的品质。”
“优等!——”他又重复了一遍,然后陷入了沉思,这确实是他忽略的一个细节,也许会让整件事情出现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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