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赶紧向朱棣皇帝解释道,随后又悠悠说道:
“儿臣之所以向太子要兵权,是因为太子掌握兵权,却不追查刺客,我看着着急啊!”
朱瞻基一听,心说我日,这不还是在说我爹不关心爷爷死活嘛!
“二叔,就算我爹掌握兵权,没有得到皇帝的允诺,也不能轻易调动不是。
而且你怎么知道我爹没有追查刺客呢?
倒是二叔近日风风火火追查刺客,可有收获?
据闻有几个刺客在您的眼皮子底下从容溜走,可见刺客的功夫十分了得啊,兴许刺客长了翅膀,或者会遁地神通吧!”
朱瞻基故意把“眼皮子”三个字读音加重。
朱高煦一听,两眼一睁,死死的凝视朱瞻基,竟一时无语了。
一直跪在地上装可怜的朱高炽,迷着一双小眼睛,心里却乐开了花,心说真不愧是我调教出来的儿子,说的真好!
朱高煦承认刺客有本事,就是承认他自己无能!
如果不承认刺客有本事,那就是他故意放走刺客,他才是刺客的同党。
一旦坐实这个结论,就算朱高煦不被砍头,也要蜕一层皮!
朱棣皇帝的疑心病,可是很重的,宁可信其有,绝不信其无!
朱高煦没有理会朱瞻基的质疑,而是躬身对朱棣说:
“皇上,儿臣的心,您是知道的。
儿臣依然坚持全城搜捕刺客;
不仅如此,搜查范围还要扩展到在京城的所有官员,得好好查查这里边到底有没有吃着我们的饭的,心里边还想着建文皇帝的。
不然,刺客怎么会如此猖獗!”
此话一出,朱棣皇帝的神色瞬间严肃起来,双目凝视着朱高煦。
朱高煦心中有些忌惮,却咬紧牙关,双目直视朱棣。
朱瞻基心中叹息,哎,二叔朱高煦都把建文皇帝祭出来了,看来兵权到手了。
要知道,建文皇帝,一直是朱棣的一块心病。
但凡牵涉到建文皇帝的事情,朱棣几乎都是毫无条件的支持。
就算现在朱瞻基再如何巧言善辩,也打消不了朱棣追查建文皇帝下落的决心。
所以朱瞻基选择沉默。
“这就是你要兵的理由?”
朱棣依然凝视着朱高煦,朗声问道。
“是的,皇上!”
“那好,你要兵,朕给你。朕已经派五城兵马司的人来了,由你统管!”
“搜捕刺客的事情,也按你的意思办!”
“清查官员的事情,也一并按你的意思办!”
朱高煦闻言,心中万分激动,双目中散发出炽热的光彩,跪地磕头,大声说道:
“臣遵旨!”
言毕起身,回望一眼朱高炽父子,雄赳赳气昂昂的转身离开大殿。
“太孙,扶你爹起来吧!”
朱棣似乎有些累了,坐在椅子上,轻声说道。
朱瞻基赶紧走到朱高炽身边,用力把肥胖的朱高炽扶起来。
心说老爹啊,你确实该减肥了。
这幅肥头大耳的尊荣,实在没有半分帝王之姿,难怪朱棣对您爱搭不理。
朱棣问了朱高炽几句没有营养的话,就直接把胖儿子打发走了。
大殿里,只剩下朱棣和朱瞻基二人。
朱棣接过朱瞻基递上的茶,喝了一口,问道:“朕把兵权给你二叔,你怎么看?”
朱瞻基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苦着笑脸说:“孙儿说不好,但爷爷既然这样安排,自然有爷爷的用意。”
朱棣微微一笑,说道:
“臭小子,你不是说不好,而是不愿意说吧。
你二叔精力太旺盛了,让他闲着,指不定会惹出什么乱子来,就先让他折腾一阵子吧,反正过几天就偃旗息鼓了。”
“是,爷爷思虑周全,孙儿拍马都无法望您项背。”
朱瞻基的彩虹屁,让朱棣很受用。
“臭小子,你接下来不能闲着了,你要帮爷爷办一件事情。”
朱瞻基闻言,立马挺直腰杆,拍着胸脯大声说道:
“爷爷您尽管吩咐,上刀山下火海,孙儿都不带眨眼的。”
“你去锦衣卫挑选几个精明能干的人,几个刺客不重要,重要的是看看能不能追查出建文的下落。
爷爷把金令牌给你,你给爷爷好好办这个差。”
“金令牌,在哪?”
“笔海里。”
朱瞻基赶紧跑到案几上,从笔海里拿出一块金令牌,上面写着:如朕亲临。
“放心吧,爷爷,孙儿一定把这个差,给您办的妥妥的。”
朱瞻基第一次见金令牌,一个劲的在手里玩弄。
“既然如此,你还在这干杵着干嘛,爷爷今天不管饭;
当心把差办砸了,我打你屁股。”
对朱瞻基,朱棣打心眼里喜欢。
刚才这小子和汉王朱高煦的博弈,他看的真切,这孙子聪明,有他当年的风采。
“爷爷再见。”
朱瞻基留下一句话,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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