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换防一事,兵部早有备案,老二老三程序走的都对……”
朱棣直接摇手打断了朱高炽的话,轻轻的说了句:
“可就藩的命令早就下了,老二在家装病不肯交出兵符,偷偷跑去汤山调兵遣将,老三跑去查火药库,你想想这是换防么?”
“再说了,就算换防,也轮不到这二位爷啊,随便拍个副将就行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可是……这个……”
朱高炽很想再替两个弟弟辩解,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能支支吾吾。
“傻小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被吓糊涂了。”
朱棣说完,眼神露出一缕精光直视朱高炽。
朱高炽依旧低着头,喃喃自语道:
“可是反迹未露,爹要强加给他们这个罪名,恐让天下人说咱老朱家没有亲情啊!”
此话一出,朱棣双眼一凛,跳起脚来。
“什么叫反迹未露。难道非要把你的人头挂在城楼上,才算露?”
朱棣声色俱厉呵斥道,随即深深叹了口气,走到朱高炽身边,俯身道:
“老大,我知道你心慈手软,下不去手,没关系,爹帮你,怎么样?”
“爹,不要啊,求爹开恩饶恕他俩吧……”
朱高炽一个劲磕头求情。
朱棣冷哼一声,从墙上拿起一柄剑,头也不回的离开。
……
片刻后,朱棣又回来了。
把一根带刺的荆棘扔到朱高炽面前,厉声说道:
“捡起来!”
朱高炽看着布满尖刺的荆棘,哆哆嗦嗦的说:
“爹!有刺!”
“有刺?好啊,朕帮你把刺拔了。”
朱棣冷哼道。
“涂德海!”
“在!”
“宣北镇抚司,朕要开天牢!”
朱棣高声说道!
“爹!”
朱高炽大吼一声,一咬牙将地上的荆棘紧握在手中,荆棘的尖刺刺进手心,双手瞬间血流不止。
滴滴答答,流到地上!
朱高炽强忍着疼痛,呜咽着说:
“爹,老二老三纵然千般错,万般错,都不能进天牢!
爹要远征,身边需要得力干将,老二老三能征善战,犹如您的左膀右臂,不能因为我,而影响了国家。”
“恳请皇上开恩!”
鲜血依旧在流淌,在溅落,点点滴滴,滴落在朱棣的心坎上!
朱棣看着朱高炽,眼中充满怜悯,更多的是赞赏!
朱棣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一时间竟无从说起。
依老二老三干的龌龊事,关进天牢都是轻的;
可如果惩罚了老二老三,摆明了告诉天下人,这俩货昨晚造了他爹的反,没成功,被他爹惩罚了。
毕竟昨晚的动静实在太大。
可是不惩罚,怎么对得起憨厚仁慈的太子爷呢?
那哥俩造反,摆明了没把太子爷放在眼里,如今失败了,太子爷还拼了命的给他俩求情。
这叫什么事儿啊这。
皇帝也有犯难的时候!
朱棣望着门外,恨恨的说:
“告诉跪在门外的两个混账王八蛋,是太子爷舍命救了他们,叫他们马上滚,朕不想看到他们!”
涂德海赶紧跑出去传达朱棣口谕。
涂德海赶紧跑出去传达朱棣口谕。
朱棣看着朱高炽苍白的脸,因疼痛瑟瑟发抖的身体,这一刻父爱涌上心头:
“涂德海,快传御医给太子包扎止血!”
可怜的涂德海,忙得焦头烂额,不可开交。
“爹,不用传御医了,瞻基在外面,让他把我抬回去就行了。”
朱高炽有气无力的说。
“好,让涂德海扶着你出去吧。
你得好好把身体养好,朕离不开你,这个国家离不开你!”
朱棣说完,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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