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峥走后,年轻的帝王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在桌案上。
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若是顾清苒在,便知晓他现在是心中有事,正在思考。
卫忠跟着新皇不过半年的功夫,倒也不敢随意揣测圣意。
说到底,他还是没能将这新皇给看得真切。
“陛下心烦?需要出去走走吗?”
敲击桌案的手指停顿,又习惯性地摸上左手手腕上的红色朱砂手串,沈珺并未回答卫忠的话,而是问了一句。
“卫忠,你可明白太后与那宣平侯府上顾家的打算?”
卫忠一听,立刻颤抖着跪下去。
“奴才惶恐,不敢随意揣测太后娘娘,皇上恕罪。”
“瞧你这出息,都是跟着两代帝王的老人,胆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起来,朕恕你无罪,立刻回答朕的问题。”沈珺扫了一眼卫忠道。
可怜的卫忠简直想哭,一大把年纪还要被新皇给恐吓。
真是圣心难测,圣心难测啊!
即便他伺候过先皇,也不敢在新皇面前托大。
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否则也不会安稳地伺候完一个皇帝了。
但如今先皇要问,那便必须要说。
“陛下,老奴还是跪着说吧,兹事体大,到底是太后娘娘。”
沈珺顿觉无趣,“让你说便赶紧说,不然以后都别说话。”
这话明明声音很轻,却让卫忠头皮发麻。
新皇,脾气不好,没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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