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英哭够了,又突然勾着我的脖子,重重了咬了我嘴唇一口,我最终狼狈而逃。
事后我才知道,阿英早就认为这钱拿不回来了,这钱虽然是罗大山跟阿英丈夫借的,但阿英弟弟好赌,又欠了罗大山不少钱,然后逃了,据说去了美国。
所以,罗大山才一直不还债。
真是一笔糊涂账,我跟李天佑说了,这种事情我再也不会插手。
李天佑很遗憾,还一个劲的劝我,他讲我做这个一定会发财的,但我上有老下有小,不能做。
回到出租层,我想阿春了,阿英那一个吻激起了我心中的燥动。我跑出来,去电话亭打了个电话,家里电话没人接,又打到阿春单位,阿春单位的人讲阿春已经下岗了。
我抬头看天,已经是十月份了,出来已经快一年了,杭城那边也是世事变幻。
最终我打电话给老爸,老爸讲安子在他那里,阿春也出去了,是去沪市,联系电话没给家里留。
老爸怪我为什么这么久不给家里联系,阿春是她们单位第一批下岗的,这段时间不好过,身边又没个分担的人。
我心里焦灼万分,又打电话给岳父岳母,陪了小心才拿到阿春的联系电话,是她出租屋院子里房东的电话。
“阿春,我是建平,你还好吧?”电话一接通,我连忙问道。
那边久久没声,但我听到了抽泣声。好一会儿阿春的声音才传来:“你还晓得给我打电话呀,我以为你死在外面了。”
我能说什么,男人的自尊,我不愿把我这大半年的落拓示于人前,尤其是爱人之前。只是喃喃的说:“不好意思,阿春,这段时间太忙了。”
对面一阵沉默。
“你去死。”最后,阿春重重的挂了电话。
我再打电话,阿春再也不接了,我想过几天再打会好一点。
……
十月十七日,小雨。
这段时间雨很多,而我生病了,发了烧,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
心里奇怪,之前大半年落拓煎熬,我没生病,怎么反倒现在,挣了一大笔钱,看到曙光,反而生病了呢。
或许是因为对阿春的担心,或许之前凭着一股气熬着。
总之那几天我一直迷迷糊糊的,然后梦到了阿春,阿春来了,坐在我床边,拿着热水缚我的额头。我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说:“阿春,我想你了。”
阿春似乎还在生气,挣扎着拿开手。
我这时感觉有些不对,睁开眼,眼前是一个挺陌生的女子。
好一会儿,才似乎想起,这女子是吕冬的妹妹吕秋。
吕秋刚刚中专毕业,还没有分配工作,好象现在也不分配了。
吕冬打电话回家,把断腿的事情说漏嘴了,吕冬父母不放心,就让他妹妹来看看他。
“不好意思,谢谢”我又抱歉又道谢。
她摇摇头,转身出去了,再回来时给我端了一碗面鱼。
杭城这边的面鱼,有着别样滋味。
一碗面鱼喝下去,出了一身汗,我的病倒意外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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