萦儿揉着脑门儿上鼓起的大青包,眼神里掺杂着怨念,委委屈屈跟在慕南卿身旁不肯答话。
都怨王妃,一大早穿什么男人的衣服?害得她以为遭遇了采花贼,惊骇过度一头撞在床角。
“宝贝。”罪魁祸首一点也没感受到来自小丫头的怨气,伸出一条手臂勾住她的肩,眉飞色舞道,“这京城之中,可有什么鱼龙混杂之地?”
萦儿猛地瞪大了眼睛,搞不懂主子犯病时的脑回路:“什…什么?”
“就是拍卖行或者花楼,不问身份的消遣场所。”慕南卿只当她没听清楚,字正腔圆解释道。
“王…公子问这个做什么?”
“带你长长见识去。”慕南卿展颜一笑,艳绝的面容彰显得意忘形。
“公子,您都有王爷了,这样不好吧?”萦儿脸都绿了,实在是对这种行为无法置喙。
“哈?”慕南卿意识到小丫头在想什么,一巴掌拍在她后脑上,怒其不争道,“你这死丫头想哪儿去了?我是去寻找商机,不是去寻花问柳!”
“哦。”萦儿飞快答应一句,按住被敲疼的脑袋,指着一个方向不情不愿道,“奴婢入府之前,曾听说‘寻客’酒楼常有花魁出台,还专门定期竞拍奇珍异宝。”
慕南卿当机立断:“带路。”
萦儿口中的“寻客”酒楼落座在远离人烟的偏僻之地,按理说该是客少人稀,可当两人进去的时候,才发现这外表看上去低调得寒酸的酒楼其实别有洞天。
至少达官贵人随手就能拎出来一把。
京城重地官员众多,又是天子脚下,虽说来烟月之地消遣算不上违法乱纪,但到底不光彩,仍旧不可为外人知晓也。这坐落在人烟稀少之地的酒楼就成了达官贵人消遣的不二选择。
慕南卿就是看中这地方消息灵通和人傻钱多。
“公…公子,要不然咱们还是回去吧。”两人一进门,就有数道不怀好意的目光跟着她们,萦儿紧紧抓住慕南卿的衣袖。
南卿搂着萦儿要了一张酒楼的通行玉令,带着她径直上三楼进了一个房间。
“去,把笔和纸拿来,”慕南卿指挥萦儿把纸铺平,“磨墨会吗?”
“会的公子。”萦儿照做,顺便多问了句,“公子要画画儿吗?”
“不,”慕南卿轻描淡写否认,“我要画符。”
萦儿嘴角抽搐:“符篆都是用朱砂画在特殊纸张上的。”可不是提起笔在宣纸上随意画几道就能成的。
慕南卿斜睨萦儿一眼,心说我这一时半会儿上哪找好材料去?如今市面上那些个假货还不如宣纸和毛笔来的划算呢。
她也不管萦儿怎么看她,手起笔落“刷刷刷”几下画好了三张符,速度之快怎么看都不靠谱。
房门轻响了两声,慕南卿将其中一张符篆塞给萦儿,一边向门口走去一边叮嘱:“待在房间里不要出去,我没回来前不许开门。”
末了补上一句:“被哪路登徒子欺负了我可没功夫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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