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昏昏欲睡之际,一阵机器的轰鸣声,从远处闷闷地传来。大家为之一振,都挺直了身子,屏住呼吸仔细听,却什么也听不到了。大家又耐心地等了半天,除了几个人小心翼翼的呼吸声,别无其它动静。
“刚才好像有阵什么声音。”壮汉打破沉寂。
“听到了。”老汪沉浸在惊喜后的失望里。
“这应该是个好兆头。”剩下的两个人异口同声。这倒把另外两个人给逗乐了,都无声地笑了笑。
手机随后也开机了,警察照着亮,那女的拿出巧克力,先一分为二,然后又把每一半又再次一分为二,分给大家塞进嘴里,又继续拧开矿泉水瓶,要分水喝了。几个男人都专注地盯着那个矿泉水瓶,水深不过三指高,就是一个人喝也是不够解渴的。可是每人只能得两瓶盖,剩下的一点刚好能盖住瓶底。
“水也拿来分喝完了算,剩那么点在瓶中挥发了怪可惜的啊!”壮汉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那矿泉水瓶。
“那就分喝了吧,没有晌午不望路。”警察提议道。
老汪没出声,可也巴不得把水分喝了,眼睛在女人和矿泉水瓶之间逡巡,闪着企盼的光。
那女的本也盖好瓶盖,一个把矿泉水瓶放进包的动作,中途而止。略一沉吟,把剩下的那点水,一瓶盖一瓶盖分给大家喝了。
喝完水,那女的背上包又去掘土。警察本来想去,可是胃疼的余波尚在,只得转过脸去请求老汪说:“你先去吧,我胃好了,就来换你。我们都是男人,人家一女的……”
“我去,我去,等会儿更没力气干活了,早去早好!”老汪不等说完已动身去追那女的了。
“那个包随时随地背在身上,里面还有什么宝贝吧。”那壮汉看着他们的背影,十分肯定自己的判断。
“你别打那包的主意,里面有什么宝贝和你无关。”
“嗬,我打什么主意啦?真无聊。”
警察也懒得理他。那女的也回来了。壮汉乜斜了双眼,鼻孔一哼,冷冷地说:“都饿得没力气了,还掘那个,想要愚公移山啊?”
“闭上你的嘴!你不掘也就算了,也没人说你,可你不要总是给我们泼冷水。”壮汉感觉到那女的指尖的怒火腾腾冲到自己脑门上——那指尖隔自己也就一纸之距,随时就有戳上来的架势。警察在模糊不清的昏暗中,仿佛发现一把寒光闪闪的剑,正一怒封喉向天指。壮汉往后躲了躲,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那把剑也就无力地收回来了。
“别生气,我都懒得理他呢。养养神吧。”警察解劝后就带头闭目养神。
“哎呀,坏了。”那边传来老汪的大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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