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麻子仿佛找到了靠山般,满脸委屈,哭丧道:
“老姐,你可得为弟弟做主啊,白秀才仗着自己会点武功,打上伤我等。”
白秀才一甩衣袖,没再理会白麻子的,对着三位白衣青年拱手作揖:
“在下白墨春,见过三位世子。这四位少年,顽劣成性,肆意妄为。若让其进入,岂不辱没了我白庙圣地,所以在下擅作主张送他们下山。”
名叫白栾的女子听后,轻点了下头:
“劳烦夫子费心了,只是白庙长老此次只是委托其选拔之事,而这踢人裁子之事,白夫子倒有些武断了。毕竟他们终究是半大的孩子,心性还是有待打磨的!”
“就是就是,多管闲事的穷秀才,难怪已到半百之年,还是衣衫褴褛,贩书度日。”
白麻子自知有人为他撑腰,脸上满是得意之色嘲讽道。
白秀才略微一沉思,索性不再说话,站在一旁。
就在这时,旁边整齐的少年队伍的最后边,传出略带稚气否决之声:
“你们说的,不对!夫子没有多管闲事。再说夫子无偿教授我们读书写字,那可是一肚子学问,一点儿也不穷。”
“谁在放屁?赶紧滚出来,看我不撕烂他的嘴!”
白麻子听声辩位,断定是位年纪不大的少年说出了的,向来欺软怕硬的他怎能善罢甘休。
冲着身后三位小弟一摆手,就要向前揪出那大放厥词之辈。
二柱担心目光盯着身后这个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少年,居然这个场合,还认不清形势,乱说话。
还不待几人向前寻找。黑衫少年泰然自若的走出,站立于石台中间,目光毫不退缩望向高门之上的三位白衣世子。完全无视张牙舞爪走来的白麻子几人。
白栾脸上看不出喜怒,轻哦了一声,静静打量着眼前少年。身后的两位负剑师弟,却是面色微寒,其中一位怒斥道:
“哼,不开眼的东西,此处也能轮到你品头论足?”
“公道自在人心,大伙都看见了,刚才是那白麻子几人太过骄横跋涉。夫子出声维持秩序,而他们几个烂泥一摊,视规矩如无物。”
白无忧丝毫不惧,反驳道。
白秀才目光微闪,认出了这个替他出头说话的瘦弱少年,熟悉身影心头闪过:
老槐树下。简陋草棚下。
郎朗读书声不绝入耳。
有那么个少年。骨瘦如柴,蓬头垢面。
夏季,电闪雷鸣。身穿草鞋,头顶荷叶的少年。
冬季,鹅毛大雪。薄衣料峭,冻红小脸的少年。
春秋更是从不缺席。
他总是沉默不语,偏于一角。安静倾听。
当别的少年之乎者也的追问着孔孟之礼,圣贤之道时。
少年只是细心旁听。若有所思,听到有趣之处,一露出一排少了两颗门牙皓齿,憨厚一笑。
恼羞成怒白麻子几人揉着拳头,慢慢靠向了白无忧。
二柱一咬牙,高大的身躯窜出人群,来到白无忧身后。二丫瘦猴不遑多让,紧随其后。
白起余光感觉到了危难之际站在其身后的几人,心中微暖。
白麻子众人看向对面几个高矮胖瘦全部占全的四位少年,满脸跃跃欲试,正好刚才白秀才呵斥他们的闷气没出发,打群架,以大欺小,那可是他们的拿手绝活。
白麻子冲着身旁的几人说道,指了指颇有几分姿色的二丫。满脸堆笑:
“嘿嘿,劳资可不打女人,尤其是长得漂亮滴,其他的给我狠狠地揍,只要揍不死,就往死里揍。”
白秀才当然不可能让白无忧等人吃亏,见门台上三位世子目光微闪迟迟不肯出声制止。
当即对着领首之人白栾说道:
“此事如此讨论下去,毫无意义,若是勿了此次招纳之事。庙中长老责罚下来,我等可担待不起啊!”
接着对着白无忧等人一阵吩咐:
“你们速速下去站好。一会儿点香入庙。”
白无忧等人听后点头退回队伍。
白麻子还想稍加阻拦,白栾露出笑容,冲着白麻子一招手:
“小麻子过来,让姐看看长高了没有。”
白麻子听到熟悉无比的温柔之声,立马把白起等人抛在脑后,一路小跑,来到女子面前,眼眶微红,亲切喊道:
“姐,小麻子日思夜想,终于见到你了。”
白栾修长白皙的手指抚向少年乱糟糟的头,从上面摘去几根草叶,宠溺的笑道:
“傻弟弟。我姐弟多年未见了,可别在这哭鼻子,让人笑话,此地不易叙旧,先去站好队,进入白庙再说也不迟。”
“不知我这讨人嫌的弟弟可入的了夫子队伍”
说着又望向已走到自己身旁石台的白秀才。
白秀才,一摆手,连称不敢。
趾高气扬的白麻子带着三位小弟走会队伍,在经过白秀才跟前时,嘴中发出胜利的轻哼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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