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一诺脚在地上一点,身体腾空,如一只大鹏高过那只活物,他右手一挥,食指与大拇指已经捏住其双翅,落下来的时候,活物在他手中绝望地挣扎个不停,
“我倒要看看,这是何方神圣?”谢一诺正要仔细地端详一下,谁知,只听嗡嗡的密集轰鸣声,不知从什么地方一下子就过来了,对准三人就开始了全方位,立体性复合性地攻击!
“这是有人在捣鬼!”谢一诺忙吩咐道,“大家快脱下上衣,将头脸包住,只留下眼睛!”
这当儿,一阵刺耳的,不成曲调的笛子声,像拉锯一样的,声音刺耳,入耳让人心神激荡不由自主地心随之急跳,笛声飘了过来,让人们不由自主侧耳倾听,这显然是此人通过笛声在驱赶着蛰人蜂在攻击他们,也让其受笛声之苦。
“快,撕下衣服,先捂住耳朵,然后咱们找个地方躲起来!”谢一诺当先一把将上衣一角撕下一片,连续撕成三片,分给谢天与阿来,“先堵上耳朵!”
谢天手忙脚乱地将这小片衣物又撕成两小片,分别塞在两个耳朵里,笛声稍微小了点,但是,他的刺耳的让人焦虑的振荡还是连续不断地传入耳朵里,阿来动作也快,他也完成了撕衣,塞耳的动作,然后紧紧地站在谢天的旁边,警惕地注意周围不利的形势。
“脱下衣服,包住头脸,我们还是得找个地方!”谢一诺嘴上说着,他一招手,当先边跑边脱下上衣,手忙脚乱地将头脸包住,还好,在跑动中,蛰人蜂也不能很好地攻击。
“快跑!跟上!”谢一诺一行三人慌不择路,在天台跌跌撞撞地跑,天台上风很大,谢天呼呼的喘气声像鼓风机一样,他上气不接下气,蜇人蜂撵着三个人就不停地追,地上多是盆盆罐罐的,藤蔓绊腿绊脚的,也跑不快,谢天还跌了一跤,阿来扶起他的时候,他踩在一片破碎的瓦片上,也跌了一跤,他们三个人找到一个假山堆砌的小亭榭,有半人高,门口窄窄的,需侧着身人才能仅容一人进入,谢一诺让两个人先进入里面,他一个人当殿后,在后面,一把扯下包在头上的衣服,连连挥动,将追过来的蛰人蜂全部抽下,三两脚将其踩其稀巴烂,似乎才解了恨!
笛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响,显然吹笛之人在催动蛰人蜂加速攻击!
谢一诺不得不双手不停地挥舞着衣服,驱赶着它们,心中却越来越焦灼,如何不想个万全之策,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如果我一个人当然是毫无问题的,可是儿子与阿来,还有生死存亡未知的妻子与女儿,不知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蛰人蜂一波又一波地向谢一诺身上冲,他的身体上积满了厚厚的一层蛰人蜂,还好他衣服厚,并没有对他造成实质的伤害,但这样也不是办法啊!
谢一诺慢慢地坐下来,双腿盘坐,左右各比划了一个奇怪的姿势,在空中虚画了什么符号,他的鼻孔开始有白烟轻轻地飘出来,从重重的蛰人蜂中漫延开来,随后,他的两耳,两眼,口中,都有连绵不断的白烟缓缓地冒出来,袅袅上升,瞬间将全部的蛰人蜂笼罩起来,他的脸变得通红,又慢慢地变黑,出现了人类最恐怖的骷颅轮廓出来,坚硬的头盖骨,深陷的眼眶,曲线明显的鼻骨,还有腮帮的轮廓,慢慢地面上的血肉全都消失不见了,仿佛一下子全都隐藏了起来。
白烟持续地从谢一诺的七窍中冒出来,越来越浓,渐渐地将他的全部头部都笼罩起来了,这样持续了大约几秒钟的功夫,首先从他的鼻也开始有零星火苗子窜出来,继而是眼睛,两侧的耳朵里,还有嘴中,不到五六秒钟,全部开始出现火焰,火焰越来越大,他的头部成为一个巨大的火球。
巨大的火球持续燃烧着,一下子就将成千上万的蛰人蜂点燃了,全部的蛰人蜂便开始燃烧起来,噼噼啪啪的响声不绝于耳,还伴随着烧熟的蛋白质的味道飘入每个人的鼻孔,真香啊!
飞蛾扑火,这是生物最原始的动作,也是它们的最爱,不论前面是否是刀山火海,它们骨子里都会前赴后继的冲上去的!
这些蜇人蜂也正是如此,它们见到前面的光明,全都奋不顾身地冲上去了,多么兴奋的场景啊!千千万万的蜇人蜂铆足了劲,横冲直撞地上去了,这样的旅行只有一次,是单程的,没有回来的机会,生命就成了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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