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1899年的一天,刘镛刚吃过早餐,坐在椅子上,突然,意识丧失,浑身抽搐,脸上苍白,渐渐的瘫倒在椅子上,瞳孔也开始放大。
正在收拾的餐具的佣人见状,吓得尖叫起来,手中的餐具也全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叫道:叫道,快!快!老爷出事了,老爷出事了!
听到叫喊声,唐璇璇也出来,见状,拼命摇喊着刘镛:老爷,您怎么啦!您怎么啦!您醒醒呀!声泪俱下。
听到刘家的叫喊声,四方邻里,有点一边奔一边穿衣服,有的光了脚就往刘家奔。
刘家大厅挤满了人。
这时的刘镛紧闭着眼睛,脸色苍白,毫无一点血色,心脏已经停止跳动。
巨星陨落,整个世界突然变暗,风呼呼地刮着,枝丫摇晃,乌鸦不停地盘旋,天地动容。刘家在哭泣,南浔在哭泣,山河哭泣,世界悲鸣!一代英名已远去!
唐璇璇捶胸跺脚,呼天撼地叫着:老爷,您就这么走了,安博还那么小,您叫我们娘儿俩往后怎么过呀?
妍妍哭得也很伤心:阿爹,您这么就这样一声不响就走了,您哪怕躺在船上一周半月,也好让儿孙们在您床前尽一下孝心。您怎么一句话都没有给我们留下,就这样匆匆忙忙走了?
有的留着眼泪道: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胸中只有他人的疾苦,唯独没有自己。你们看,他就没有要人伺候他一天。
几个有着经验的老者,流着眼泪道:已无力回天,还是安排后事要紧。
刘安江、刘安泩还没有回来,刘安博尚小,除了本家,刘家只剩下几个娘们,故显得六神无主,已乱成一团,故一切都是由他人说了算。
......
刘安泩接到加急电报,带上了张莲芬、小莹等急速往回赶,因姚琴芳卧床不起,只得免了。
得知刘安泩父亲去世的消息,周湘龄坚持要同往。刘安泩对她道:你此次同去是有不妥,毕竟还名不正言不顺。
电话里,周湘龄固执地道:我与您已经是多年的露水夫妻,有多少人不知,有什么名不正言不顺的,我不计较您到还计较起来?哪怕我是你的朋友,参加您父亲的葬礼有何不可?
周湘云得知刘安泩父亲去世,作为多年挚友的父亲去世,加上其兄在工部某事,日后说不定有求之处,再加上妹妹与其这种关系,理所当然的要去参加吊唁。
得知哥哥要前往南浔参加吊唁,可乐坏了周湘龄,跟哥哥车去,也成了顺理成章之事。
......
刘安江接到加急电报,脑子里一片迷蒙,身体开始失重,似乎要飘起来。一种掉入黑洞般的感觉变化成泪水从眼中夺眶而出。眼泪一滴一滴的滴在电文纸上,仿佛在敲打刘安江的心脏。和洪英姆妈的坎坎坷坷、赈灾民、施医药、举掩埋、收养流亡、恤赎孤寡、自己却旧衣衫,惜饭粒,甚至于自己两榜及第时有人建议出钱买个再大的官,阿爹却写信给他告诫道:我家家门鼎盛,全是祖上积德。原先并没料到会如此。现在我正担心的是,你对此仍未满足啊。我家祖泽虽厚,但宜留有余地,应留一些给子孙,岂可自我享尽?但愿你谦和接物,勤慎持家,以永承祖德于不坠,不愿你高爵厚禄也。脑海中尽是阿爹的画面。
在一旁看到伤心过度的刘安江,艾丽雅和唐娜哪也感到心痛,都泣不成声。
唐娜哪流着眼泪对刘安江道:乃稍作准备,我们与您同行。
刘安江含泪道:路途要有几天。女儿承玉尚小,不经风寒,是有不便。还是我一人前去,路途可以随机应变。
艾丽雅道:那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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