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拍一拍大白马,叹道:“谢谢你们兄弟俩将我带出大森林。”大白马嘶叫了一声,算是回答。
黄忠在马上向远村四周一看,此刻已接近黄昏,鸟已遁林,鸡已入笼,孩在寻母,农家炊烟早已缕缕升起来。“到村子里去找一些马料食物。”黄忠催马向前,刚到一条田埂,田埂上有一位老农,背上驼着一个袋子,低着头有点艰难地朝前走。
“大爷!把袋子放到我的马背上吧!”黄忠客气地对老农说。
老农不理,黄忠以为老农耳背,又重了一次。那老农头也不抬地答到:“男女有别。天色近晚,男女岂可拉拉扯扯。”一句话提醒黄忠想起他的接娘和她说过的一句话。那是在几年前,因黄忠经常与男孩子在一起练武嬉闹,接娘责她道:“男女终归有别,你不可任性之。”
黄忠想到接娘的这句话后,将大白马停下来。
“我可以穿上李东的衣裳进村。”黄忠立刻催大白马回头,到了附近一片树林中,将李东的衣服换上,然后孤芳自赏一番,笑了笑,又催马进村。
村内并不热闹,零星能看到几家亮灯,黄忠向最亮的那家走去。
“喔!喔!”几条大黑狗见到生人生马,狂吠起来。
从屋内走出一位少年,个头不高,叫道:“你是哪里的人?天黑了还来到我家附近做甚?”
黄忠下马道:“我是远乡之人,因天色已晚,马无料,人无食,故来到你家附近。”
“又是一位逃难的!”少年嘟哝着。
“屋外来了什么人呀?”从里屋传来一少妇的声音。
黄忠走近一步,答到:“我是远乡人,路过贵府,未成想就打扰你们了。”
少妇在走出门时,后面“呼啦”围上来七八个孩子,好奇地看着黄忠。
少妇打量着黄忠,说到:“我家孤儿寡母,如何留得了男人身也?”少妇的一句话几乎将黄忠打趴下,她真想说自已是女儿身,但还是没有说出口。
“驾!”一少年声音,李东那匹大白马腾空而起,直奔向农间田野而去。
少妇一见脸色全白,大吼道:“小东子!你这个找死的,你快下来!把那马停下来!”
原来刚才那位答话的少年就这么会工夫,竟爬上李东那匹马背上了。
古语道,马背要人骑,草屋要人住。李东这匹马已有几天没有人骑,突然背上有人喊“驾”,那大白马野性大发,嘶鸣一声,飞一般地跑起来。
少妇的叫声,已无任何效果,李东的大白马岂听得了少妇的叫喊,它只顾向前跑。马背上的少年这时有点害怕了,他不停地双腿夹马背,是想叫马停下来,哪知马理解反了。
黄忠一看不好,少年要是从马背上摔下来,后果不堪设想。只见黄忠腾地跳起,向李东的大白马追去。
再说那少年在马背上不知如何是好,只知道在不停夹马背,导致李东的大白马跑得越来越欢。
黄忠虽称得上少年女侠,女中一豪,但要想徒步追上李东的大白马,那还不是轻易能做到的事。
马飞奔了一会,前方是一片芦苇地,李东的马放慢了脚蹄,黄忠终于赶到马前,一把将缰绳拉住,那马前脚跃起,长嘶了一声。
此刻这位马背上的少年由惊慌转为喜悦,从马背上下来后,竟大笑道:“太过…太过瘾了,骑马太过瘾啦!我要做大将军!”
黄忠看少年无恙,提着的心终于落地。一听到少年的豪言壮语,她的玩心顿起。
“骑马这么好玩?现在你还敢骑马吗?”黄忠笑问少年。
少年跳将起来道:“敢骑,有什么不敢骑的!”
黄忠一把将少年拉到马背上,跟后纵身一跳上马,大叫道:“回家!”那李东的大白马又狂奔起来,向村子里飞去。
少妇家门口已站满了人,都在议论。那少妇急得坐在地上哭,也有村民过来劝少妇的。
“马又跑回来了啦!”眼尖的村民在大喊。还没等村民们都看得清楚,李东的大白马已回到少妇家门前。
“骑马太过瘾啦!”那少年一下马就拍手狂叫。
少妇此刻已破涕为笑,进而责少年道:“你这个不听话的,老是做出异常的举动来,吓死我了。你还嘴犟,看我不打死你!”少妇说着就举起巴掌要打少年。黄忠笑道:“男孩子调皮是天性,只要人没事就好。”
经少年骑马这么一插曲,时辰已到亥时了。
黄忠想到刚才与少妇的对话,也不好留在少妇家,她想转身骑马走。这时少妇说到:“我八爷家孩子今天上山采药,晚上是回不来的。公子你先在我家吃两个馒头,然后我送你去八爷家吧。”
黄忠看少妇这么客气,再加上自已确实需要住宿一夜,也没留意她八爷家孩子是男是女,随口答到:“那敢情好呀!”
黄忠谢过少妇递过来的两个馒头,伴着开水吃完后,跟着少妇向八爷家走去。
少妇到了八爷家就说到:“八爷!今天幸亏这位青年救了小东子,晚上他想歇宿,我就带他过来了。”
八爷站起身来,看了一眼黄忠,点头答到:“远乡之人,相帮相助一手,人之常情了。我家小儿子今天晚上是否回来,也说不准;若不回来当然好,若回来你们俩住在一起,将就一晚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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