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又看了一眼黄忠,指着挂在左边的一幅字说到:“另一十六道工艺按年代顺序记录在这幅纸上,是塘沽口上百代烧瓷器人的总结和发挥,你们自阅之。”
黄忠静眼一看,这幅纸上写的是:礨黧、蘝髎、馨韾、鬕鬒、蠕繻、黩黦、纂躄、驫爨、馕麣、厵籱、爨癵、壥瀺、饓鐣、鶒齝、轚霵、镴櫴。
很多字黄忠都不认识,于是问仨书生道:“这些字颜色不一,字体各异,证明是不同朝代不同人记写的,你们可认识?”
雅书东答到:“字我全认识,但有三个字我不知其意。”
雅书北答到:“字我全认识,但我有一个字不知其意。”
雅书西答到:“三十二个字我全认识,也全知每个字的含义,但分别组合成二个字后,我不知其意。”
老翁笑到:“能知其意,而不知组合之意,那就正常了。这些组合之字所包含的意思,不是靠读书理解,而只能悟其意,非塘沽口一等窑工不能做得到了。”
仨书生都听傻了。
“你们看,瓷宫里还有金色的瓷器物和蓝色的瓷器物呢!”黄忠突然大叫了一声。
仨书生们忙看过去,瓷宫里确实有一个金灿灿的瓷器,很是耀宫。
老翁道:“这是明朝北移时,准备进贡给皇上用的,后来由于无法进京,送不进皇宫,就一直放在瓷宫里了。”
雅书西道:“金色的瓷器是如何煅成的呢?”
老翁问:“你们见过金箔没有呢?”
大家都摇头,说没有见过金箔这类物品。
老翁道:“这个瓷器是用金箔混合而成的。我和你们说,不要小看金箔。箔锻制过程归纳起来也有十二道工序。”
众人兴趣徒增,雅书东道:“愿闻老先生讲授。”
老翁道:“金箔是源于黄金煅成。黄金经过化条、拍叶、落开子、炕炕、做捻子、打箔、出具、切箔、揉箔、煅箔、刺箔等精细工序,使金条捶打成薄如蝉翼的金箔,这一过程神奇微妙,令金块变为薄如蝉翼的金箔,100张金箔堆在一起还不到0.0001米粒高。有了金箔,再将之与瓷胎坯混熔,经几天煅烧,然后又再经过十几道工序,方成就这样的金瓷。日常的瓷窑是入窑一色,出窑万彩。塘沽山瓷窑厂不是这样,金色进窑,金色出窑,这也算是瓷界一怪。”
“那件蓝色的瓷器物又有何来头呢?”黄忠打破沙锅问到底。
老翁道:“蓝色的瓷器物叫蓝釉梅瓶。整个窑瓷厂仅此一件。若问它是什么来路,对不起,连我也搞不清楚它的来历。”
众人听了纳罕。
老翁略停了一下,笑道:“好啦!你们今天所见已超出往年人们所需,现在我们该出洞了。”老翁说完就向洞窑外走,众人跟上。
来到窑洞外,已是黑夜一片天,黄忠意犹未尽,说到:“这时辰也过得太快啦,一晃天都全黑了。”众人皆笑。
老翁却问:“你们今天看到了什么呢?”
众人惊愕,黄忠答:“看到了天一第一的瓷窑厂呀?”
老翁答曰:“一部陶瓷史,半部在塘沽。但每个到这里来的人看到的东西是不一样的,司马迁看到的是史,唐玄宗看到的是美,沈万三看到的是钱,秦始皇看到的是权,隋文帝看到的是侈,西门庆看到的是淫。”
老翁说到这里,看了看众人,“但迄今为止,没有人从瓷窑中看到了另一样珍贵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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