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策点了点头,觉得女状元分析对头,于是说到:“李疯将军的墓穴就这样定下来吧。现在已快到九时一刻,治丧队伍要整形出发了。”风雷虎和女状元同意。
话说李疯将军治丧队伍。玄佬族人在最前放炮竹引队。治丧前队由李南、李西、李北和黄忠披戴孝服;中队是李超男从风流峡带过来的男人们、李家屯几位居民和十名妆男组成。按李家屯俗规,中队也是哭丧队。剩下的人组成后队。前中后队两边由丧锣鼓手和淮军村埙手组成。
治丧队伍出军营不久,四周不断的涌过来看热闹的居民,不断有人啧啧称奇。
再说宋家族那边,锣鼓声,唢呐声,铙手,钹手,土笛手,还有不知名的乐器声,夹杂着冲天的炮竹声,那怎是“热闹”二字写得详尽。
在宋家族,长辈去世,丧事当喜事办,越热闹越显示家族之广大。因此,参加葬礼人的脸上没有过度悲伤的面容。
大概在九时三刻多,李宋两家治丧队合并在一起,声势更加浩大。治丧现场里里外外,人山人海,大人小孩,男女老幼,把宋家主村庄紧紧塞满了。
十时正,一切响声聚停,女状元傅善祥身穿素服轻步走上临时搭建的治丧台上,开始致悼词。让人佩服的是,女状元将宋远天、李疯两位逝者悼词合二为一,浑然一体,让听者既对宋老将军的逝世悲鸣,又为李疯的意外事件哀叹。
女状元念过悼词后,宋家哭队开始大哭,哭声甚是凄惨;而李家人哭声不悲,明显惨音不浓。按治丧流程规定,宋李两家只能齐哭一节柱香功夫,一节柱香烧到第二节柱香时,所有惨哭者停哭。
就在看热闹的居民等待古浪城第一悲鸣人小翠寻花唱独角戏出场时,从左边渺渺飘过来一位和身,光着身子站到搭台前,双手合十。
“光身和尚?”李家屯人大感意外和吃惊。
“阿弥佗佛!女状元悼了李疯这个人,没有悼其性,所以李家族人不悲。我来补充悼文诔纪一段。”
众人惊呆,都看着光身和尚。
“李疯出身寒苦,纵其一生,威不足而易怒,才不足而少谋,智不足而少虑。一生未赚钱财,一生未赚子女,是其大悲之处矣!于今却求仁得仁,愿其安息。”一段悼诔引得李家屯人和淮军村人伤心不已,竟又不自禁地恸哭起来。
李超男带过来的那群男人听到光身和尚的悼言,想到了自已的身世,也真的悲恸大哭。
为悲李疯之哭天地为之动容,本是上好晴天,天空路过的乌云也忍不住撒了几点雨滴。
小翠寻花也被李家族悲情感动,她等到李家族人哭停后才开始唱戏,戏声更悲。
在众人还没有从小翠寻花戏份中恢复过神来时,一只足有十尺圆、五尺高的大鼓抬上搭台,突然一位身穿黑色衣服的少年跳到鼓上,用他的双脚猛踢大鼓,发出惨悲的曲调来。
“这是《悲恸声歌》曲调!”黄忠第一个想到。
台上鼓声悲悲,台下泣声惨惨。
独鼓喧天结束后,就是李宋两家献武了。
首先出场的是宋家。只见两个少年,一位把刀,一位持长枪,在搭台上对打起来。
“好刀法!好枪法!”淮军村一位长者在台下叹道,“宋家这刀法和枪法比几十年前娴熟多了!”
李上策见之,小声对李南说:“对于武功,我们低调一些。你只打一套李家拳就下台来。”李南点头,冲上台,依规打了一套李家拳。
李南刚下搭台,一位老者走上搭台,他的四周跳蹦着不知多少个黑球。那黑球像是长在老者身上一样,随老者走动而跳动。
“这就是七仙升天之古彩戏法。表演者是王礼合,神一样的人物。”有观热闹者说道。
王礼合表演完后,看到大搭台左右两边空中各走过来一个人,人的四周有烟雾状,远望空中之人,似在云雾中行走般。
等走钢丝人不见后,听到从空中传来一男人的声音,宋家人又哭起来。
等宋家人哭声一停,竟然传来了李疯说话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李大伯的声音?”黄忠四周寻找,没有找到声音出处。她旁边有一人见状说到:“这是上家村神婆在表演仙回音,不是真人说话。”
黄忠全身起鸡皮疙瘩,汗珠直冒,可见神婆表演之功。
突然炮竹齐鸣,十几位巫婆冲上搭台,前呼后佣,哭天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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