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看什么?怎的都围在一处了。”许自危挠了挠头,不解的嘟囔了一声。
和他对弈的学子手执一颗棋子,一边思考,一边蹙眉道:“当是柯小姐的棋局太过高深,引得山长和夫子们吃惊了。”
许自危看了一眼被夫子们团团围住,神情仍然淡然的容卿,不知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道:“柯媛媛吗?我看不见得。”
另一边正同苦樊对弈的王翰见状也是摸不着头脑,自那日他与容卿争论后,他虽一直注视着自己的心上人,可不知是容卿容貌过于貌美,还是她那一身通透的气质,让人不由自主为之侧目,连公主的光辉都被她掩盖了不少。往日容卿性子冷傲也就罢了,如今恍惚变化了不少,惹得他都心颤。忽而想到自己的心上人是燕芯,容卿又几次三番令燕芯丢脸,慌忙压抑住心中的胡思乱想,冷笑一声,语气十足不屑道:“呵,一定是容卿败得太快,才引得山长和夫子们的注意。”
苦樊闻言抬眼扫了他一眼,复又垂下眼帘看着棋盘,仿佛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看什么看?别以为许自危是你的靠山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了。”王翰最见不得苦樊这副模样,原本他和许自危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就因为苦樊的出现,许自危越来越看不惯他。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王翰的说话愈发难听:“也是,像你这等身份低微的贱民,如果不像条癞皮狗巴着许自危,宏宇书院哪有你的立足之地。我说苦樊,等哪一天许自危看不上眼了,你这条癞皮狗要是找不到主人了,不如来求求我,说不定到时候我一高兴,就赏你两口饭吃了。”
论恶意,王翰和燕芯绝对是一丘之貉。若是其他平民子弟被这样一番羞辱,早就面红耳赤、羞怒交加了。
但苦樊不同,他的性子出了名的低调、淡漠。在他的世界里,仿佛除了自己一切都不重要,包括生死。自从进入宏宇书院,即使面对一众有身份的同窗学子,苦樊身上也看不到半点自卑之情,包括在和许自危的好友关系中,他扮演的也是无动于衷的那一个。
所以王翰近乎恶毒的一番话丝毫没起到作用,苦樊把手中的黑棋放在棋盘上,声音淡到仿佛从九天之外传来:“你输了。”
王翰不可置信的低头一看,棋盘上确实胜负已分。他张大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没在苦樊手下走过十回。
王翰脸色青青白白,他竟然输给了一介贱民!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偏偏让他受辱的人仿佛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任他无能的狂怒,连余光都没给他一个。
考场上厮杀你来我往,看客的男子席上也是议论纷纷。
“嘶,莫不是你这妹子又大出风头了?”燕愈修慢悠悠的晃动着扇子,膝盖撞了撞容渊,不放过任何一个打趣他的机会。
容渊面带宠溺笑容,目光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容卿,声音温和道:“斗棋罢了,不是输便是赢,哪会出什么风头。”
嘴上虽是这般说,容渊心中却明白自家妹妹爱棋成痴,棋艺高超他都尚且不及,此刻山长几人围观,定是柯媛媛输棋太快了。
“啧啧啧……”燕愈修翻了个白眼,道:“你若把你嘴角的笑收回去,我姑且还能信你几分。”
容渊斜睨了他一眼,“看破不说破。”
燕愈修不禁也勾起了嘴角。
和燕愈修一样,在场看客也都满心疑问,但他们不是夫子,更不是山长,学子考核他们不能打扰,无奈只得怀揣不解坐等最后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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