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军训的这段时间,我和刘一麟几人又跑去学校附近的高中去打球,路过篮球场时,总会看到单昌家坐在树底下乘凉,目光在留着长头发的军训新生里来来回回的扫荡。肖应林走了,所以单昌家也只能一个人来这里看了。
经过班里全体同学的举手表决,这次的民主生活会不烧烤了,而是炒菜吃。
早上,七点钟,我叫醒陈可云,他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说:“晨大哥,认识你真是三生有幸。”
我也很困,所以我和陈可云都是眯着眼睛刷牙洗脸的。
昨晚就和陈可云说了,刚开始他肯定是百般不愿的。大道理讲了个遍,什么这是为了集体,什么我们要有团队精神,什么我们要有奉献精神,什么这也是一种锻炼之类的等等,口水都讲干了,他依旧像是摇拨浪鼓一般的摇着头。实在没办法了,我把从大一开始到现在带给他的夜宵数了个遍,上到菜肴下到烧烤,他才浪子回头,勉强点头答应。
这时校园才刚刚苏醒一般,并没有多少人。出了校门,直奔早市。
不同于以往的烧烤,这次要买的菜很多,还要买盐油之类的各种调料。
我和陈可云手里的袋子渐渐加多,渐渐加重,直到两人手里都挂满了袋子,我反复看了看,再三确定没有漏掉什么东西才和陈可云走出早市。
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温度渐渐升高,早市渐渐喧嚣。
我和陈可云在公交站等公车,大汗淋漓的啃着馒头,啃得我们气喘吁吁。
他喝口豆浆,舒了口气,“我这大包小包提的都快虚脱了,你就以这两个馒头一杯豆浆打发我了?”
“不然呢?”
“现在的工价这么便宜了?”
我开导着他:“这不是让你锻炼锻炼身体嘛!再说了,早晨的空气多好,多新鲜。”
“说的好像我在宿舍睡觉呼吸的就不是这早晨的空气一样。”
既然是炒菜的话,刘一麟肯定是当仁不让的主厨了,当然,还有另外一个主厨——组新平。
大二那时,有一天打完球,组新平叫我们不要去食堂吃了,去他宿舍吃,他下厨。那晚他用一个电饭锅煮出色香味俱全的五花肉,让我至今回想起来都觉得口齿还尚有余香,忍不住食指大动。
这次组新平把炒菜的重任推给了刘一麟。
下了公交车,还要提着东西走上两三公里的路,直接累趴了。还好早上没多少人坐公交车,不然一路挤公交车过来,再提着这些东西走上两三公里,可能都要两眼一抹黑了。
去租了锅铲、桌子、椅子后,还要去捡柴火,等捡了柴火回来,刘一麟已经切好菜了。
刘一麟在炒着菜,我和陈可云坐在一边不时的往里面添柴火,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火苗里不时的发出“噼啪”的声音,锅里面“嗞嗞”的冒着热气,接着便是一阵阵的菜香散发出来。
组新平在一旁看着刘一麟操作,不时的点头评论一番,“不错,不错。”
每炒好一个菜,刘一麟就叫组新平端到桌子上,组新平俨然成了跑堂的小二。
炒好了一半的菜,我和刘一麟已经汗流浃背,衣服都已经湿了一半,陈可云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我看着刘一麟滴落下来的汗水,说:“你把头往锅上挪一挪,就能省些盐了。”
他抹了一把脸,哈哈大笑。
菜都还没炒完,班里的同学已经开吃了,刘一麟摇了摇头,继续炒菜。等全部的菜都炒好之后,先吃的已经跑去周围玩了。
我们几人这才坐到桌上,此时我和刘一麟的衣服已经全湿了。
刘一麟指着自己的肚子兴奋的向全世界宣布:“快看,快看,我的腹肌。”
我伸过手去,戳了戳他所谓的腹肌,毫不留情的揭穿他:“鸡蛋,你这是肚腩!一整条的肚腩!”
组新平瞄了瞄,点点头,说:“目测有三斤多点!”
顿时感觉血腥味十足。
古有能人缠线把脉,今有新平隔衣测重。
都是高人。
刘一麟刚上桌,直接吹了一瓶啤酒,表示很渴。我直接吹了一瓶矿泉水,表示也很渴。
人与人的表达方式都是不一样的,刘一麟的霸气侧漏,我的中规中矩。
我们几人边喝边吹牛,从快到正午坐到下午三点多,回到宿舍正准备和刘一麟等人去打球,却接到了良乐的电话。
“就是这里吗?好漂亮。”良乐看了周围一眼。
我点点头,把矿泉水递给她,“喝点水吧。”
良乐问我学校附近有没有好看的地方,我便带她来了这里。我来过这里两次,也是在江旁边,不过是在学校对面。
从学校步行来到这里,需要半多个小时。
我们在周围逛了逛,然后在草坪上席地而坐。她拿出耳机,给了一个给我。
躺下,耳机掉了出来,背上传来一阵微刺感,她把耳机放回我耳边,也躺了下来,随即拉了拉我的手,放在她的头下枕着,手轻轻的放在我的身上,随即闭上了眼睛。
深秋午后的阳光暖暖的照射过来,在周围投下一片斑驳的光影,风声里夹杂着鸟鸣声传来,由远及近,由近及远,逐渐淡去。湖面倒影着青山,倒映着绿树,倒映着更远处的几朵白云。
阳光正好,风轻云淡。
她把头枕在我胸膛上,眼睫毛微微的颤动着,一脸的平静。额前青丝在风里左右摇曳,呼出的温热的气息吹在我胸膛处,随即手臂上、胸膛处传来一阵阵痒意。
我轻微的动了下身子,随即她睁开眼睛,彼此对视。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轻微上扬,又闭上了眼睛,随即另一只手在我上身一侧挠了挠,我忍住痒意,抓住了她作怪的手。
要是让她知道我怕痒,日后就又多了一个让我瞬间缴械投降的方法了,并且,百试百灵。
她放在我胸膛上的手在我上身另一侧也戳了戳,我辛苦的再次忍住痒意,抓住了她作怪的另一只手。
她睁开眼睛,仔仔细细的盯着我看,嘴角上扬,眼睛眯成初月。
“你怕痒?”
一语道破,她还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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