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
卢植四下里寻去,只看到一男子背影,待人进书馆时看到侧脸,才认出是纪安。
卢植恭敬道,“回主子,正是顾家大娘子收的下人,纪妈妈的儿子纪安。”
心下却是疑惑,那次去救萧鸿飞在山下他见过纪安一眼,所以才认得,主子又没有见过,是如何认得的?
谢衡高大的身影坐在马车里,俊美的面容隐在暗光里,语气听着平常,又带着些许的遗憾,“他腰间的荷包到是看着眼熟,世间的东西少才珍贵。”
卢植能在主子身边服侍多年,脑子自然是好使的,立马就想到了什么事。
“赶路吧。”
“是。”
马车很快出了上元县,在离上元县十里地的庄子上停下,待将主子安顿好,卢植才唤了暗卫进来,在暗卫耳边低低交代几句,暗卫转身出了庄子往县城去。
书馆并不大,中间横向立着四排书架,上面摆满书。
靠里窗的书架旁,纪安站着手里捧着本书,看的入神,有人从身边走过也没有察觉,直到纪妈妈寻过来,他这才恋恋不舍的放下手中的书。
纪妈妈心细,又及在乎儿子,找到儿子后先将人找量一圈,见人好好的放下心来,目光才落在平日腰带那里。
“荷包怎么不见了?”
那荷包卖掉怎么也得几十文钱,何况里面还装着香,更是难得。
纪安被母亲这么一提醒,才往腰间看去,扫了一圈发现不见了也不在意,“许是在路上丢了。”
纪妈妈走过去在书馆里地上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娘子还在等着,也不好多停留,和儿子往外走。
出了书馆,脸色才沉下来,“安哥,那荷包是主子赏的,你怎能如此不在乎?”
“阿娘。”纪安像被踩到了尾巴,街上有行人,他只能憋着火压低声音,“儿子又不是故意弄丢的,何况荷包是她赏的,又不是儿子主动讨的。”
那个赏字,人咬的格外重。
“我知道你有傲骨,可咱们如今是做下人的,就是有傲骨也得收起来,要记住自己的本分。”
“阿娘放心,儿子一定会把钱还回去。”
“你....”纪妈妈也不知劝什么,远远已能看到娘子身影,也不想让娘子看出来,只能收了声,眉头却一直紧皱着。
顾韫这次又买了两袋杂粮面粉,前世昇州战事起来之后,虽然没有让临国得逞,昇州却陷入混乱,那时粮食也无处可买。
顾韫今生没想过去金陵寻家人,何况为避免前世的事情发生,在家人没有给她定亲之前,她要先把自己嫁出去。
家里现在是三口人,三袋杂粮面粉也坚持不了一年,今天还要把粮食种子买回去,开春种地也不知能不能存下,所以眼下重要还是多存些口粮。
顾韫谈好价付了钱,看纪妈妈带着纪安回来,让纪安看着粮食,她带着纪妈妈去找牛车,好将口粮拉回去。
路过一处卖豆腐摊子时,顾韫停下来,卖豆腐的男子,穿着件灰色的袍子,肩上缝着块补丁。
她眉眼轻勾,里面尽是欢喜之意,“宋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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