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国。”回答完毕,他瞅瞅她。他想知道,得知他的身世后,她是什么反应。
睁大她秋水般明丽的大眼睛,她惊诧问道:“什么?你是H国人?为什么来中国?”
本来想说,怪不得他看起来与众不同。
“糊口。”他模棱两可地回答。
“经营企业?”难怪他出手这么大方,买一台十多万的相机,眼皮都没眨一眨。“财阀三世?”
没正面回答,他只是呵呵一笑。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
那么,他跟郑总,是合作做生意,还是收购郑氏?
财阀家,都有一个庞大复杂的家庭、政治背景吧?是不是跟皇室一样的勾心斗角?这种家庭出来的人,都不简单吧?
他看上去彬彬有礼,其实很腹黑吧?是啊,商人眼里,只有金钱,哪有仁义?
她不由又对他设起了防。
见若叶沉默不语,他紧张起来,开玩笑地说:“你不会因为我是H国人,就又疏远我吧?”
“有可能。”她眼神空洞地看着他,不像开玩笑。
与他认识的点点滴滴,像蒙太奇一样在脑海里快速播放。
一直逃避,却总是遇见他。就像有根无形的绳索,将他跟她连在一起。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只想平淡地过一生,不求荣华富贵,只求波澜不惊。
手机响起来了。
一看雨舟,她就能猜到,要么是他妈的事,要么是以廷的事。不然,他不会给她电话。
果然,他说:“若叶姐,魏总出事了……”
“什么事?”她淡然地问——他习惯了把他不好的事汇报给她,尽管她告诉过他,他俩分手了。
“他跟人打架,被抓了。”
跟人打架,又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有什么稀奇?她冷笑道:“雨舟,我说过很多次了。我跟他,没关系了。以后,他的这些事,不需要跟我汇报。”
说完,就要挂电话。
似乎知道她要挂电话,雨舟又急切补充说:“其实,魏总得病了……”
“什么病?”她脑子乱哄哄的。
“抑郁症。很久的事了。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不想再听他说下去,她快速说:“好了,知道了。”慌乱地挂了电话。
抑郁症不该是我陈若叶这种苦逼又孤单的人的专利吗?像以廷这种,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身边从不缺人的富二代,怎么会得抑郁症?
不由想起了往事……
那年的雪,来得早,来得轻。
冬至刚过,雪就夹在雨中,悄悄地来了。
淅淅沥沥地下了一晚,一觉醒来,学校房屋、花园、草坪上覆盖上了厚厚的雪。
这是个赚钱的好机会,若叶怎能放过呢?
一大早,她就邀约上室友许岚,去摆摊照相。许岚有一个傻瓜相机。
因为摆路边摊,若叶结识了好些人缘,她又在校文学社、学生会,认识的人多。
每到春暖花开,或周末,她俩就找个景致好的地方,拉个横幅,照起相来。一个月下来,还能赚一套衣服钱。
这天,她俩在足球场入口处,摆起了“摊”。
半上午,校园里,就有三五成群的人出来玩雪、赏雪了。
这时,远远见魏以廷和一群男生走来。
他留着三七分的长发,垂到耳下,像个小混混。穿着浅灰高领毛衣,外套一件黑色过膝羽绒服,吊着一支烟,不羁中又不失帅气。
远远地,许岚厚着脸皮,迎上前,对这群有钱的“公子哥”说:‘帅哥,照张相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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