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没有预料到在对方看到这两篇故事时,竟然这番惊讶。
苏载皱着眉头思索半晌,才缓缓开口道:“我认识?陶大掌柜的,你可莫要框老夫!老夫身边的朋友,基本都不写杂文。”
“先生,这个人便是县学秀才,孟川孟子渊!”陶谦直言回应。
闻声,苏载拍案惊奇道:“不可能!他这个人我是知道的,虽然写了多年杂文,也有些许聪慧,但是其文章华而不实、外强中干,若不思变,难成大器!他怎么可能写得出这般精彩绝伦的故事?”
陶谦苦笑道:“其实一开始,我也不太相信此为他所写,他的说辞是,多日前外出游历取材,遇到了一位老儒生,或者是什么老前辈之类的....”
听到这里,苏载陷入沉思。
约有盏茶功夫过后,才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觉得,这两篇杂文,究竟是不是他所写?还是那位前辈所写?”
他不相信,孟川的进步,居然如此之大。
陶谦道:“我对他还算是有几分了解的,他是绝对做不出这种事情,更何况,一开始我让他写的是有关方与县闹邪祟这事,他写的是煞鬼利用煞气害人的故事,与咱们方与县的情形较为相似。”
从这个角度来分析,他不觉得孟川有弄虚作假的嫌疑。
“这就怪哉了,不想这个年轻人,成长竟如此之大。”
苏载说了半辈子书了,读过的杂文不比陶谦要少,他能这样说,可见是对‘聂小倩’与‘煞鬼篇’是极为认可的。
“先生觉得这两篇故事很好?”陶谦嘴角微微上扬。
苏载道:“我虽然未看完,但是据我多年评书经验分析,这两篇故事,必然能火遍咱们方与县!孟小友一朝顿悟,写杂文的能力便进展到这般程度,真是令人瞠目结舌,令老朽佩服至极!”
他现在说话都有些激动。
这两篇故事,可比肩自己说过的最好杂文。
不!有过之而无不及!
最起码在志异文这块,这两篇故事,独树一帜,无话本可与之比肩!
陶谦笑着夺过苏载手里的杂文,道:“不知先生可愿说这两篇话本?”
“自然愿意!”
苏载吹胡子瞪眼。
他哪里不清楚对方的心思?
只怕接下来该谈价钱了。
都怪自己太性情,早知就说这两篇故事平平无奇了,现在倒好,对方看到自己如此热衷这两篇杂文,肯定要坐地起价。
果不其然,陶谦缓缓开口道:“先生,这两篇杂文尚未正式印刷,我提前卖给您,按理说价格要翻几番,不过咱俩也算是忘年好友了,嗯…这样吧,就收您百文钱,您看如何?”
他一开始的打算,是不想收钱的。
毕竟对方乃是方与县最好的说书先生。
要是他带头说这两篇故事,那么整个县城的说书人都会趋之若鹜的争着抢着来说。
但是现在一看,他好像很激动啊。
可以适当宰宰,不行再谈嘛。
“你说多少?”苏载感到不可置信。
陶谦一愣,莫非自己要价高了?
确实有点高了,这两篇稿子若是搁在平常卖给别人的话,也就几文钱而已,毕竟孟川没什么名气,两篇稿子的页数加起来也不多。
想到这里,他试探性开口道:“要不然...”
谁知话还没说完,便被苏载抢言道:“说好的百文钱,不准反悔!”
嗯?
这是什么情况?
陶谦有点儿懵。
苏载如视家珍的捧着那两篇稿子,心里都乐开花了。
区区一百文便买来了,赚了!
他作为方与县内最好说书人,为了保障自己的名气,经常会去各大书铺逛逛,看看有什么好的杂文。
所以很清楚,整座县城,最缺的就是志异杂文!尤其是质量上等的志异杂文!
就拿‘聂小倩’与‘煞鬼篇’来说,如果他不去讲的话,一旦让别的说书人讲了,那么很有可能会影响到自己方与县说书第一人的称呼。
毕竟好的话本小说很多,但是好的志异杂文,却屈指可数。
当百姓们听腻了英雄史诗,偶尔听到有人说质量上等的奇闻异事,肯定会心生好奇,都想争着去听,如此一来,便极有可能动摇自身地位。
从这个长远考虑来看,百文钱就买来这两篇杂文,足以称得上是大赚一笔。
更何况,这两篇杂文,并未正式印刷,也就是还没开始卖,目前除了自己以外,便再也没有别的说书人知晓了!
如此一来,首评肯定是自己,这很重要!因为后来者都是模仿,会给听书的客官造成一种其余说书人都很难超越自己的感觉。
看到苏载这副激动的神情,陶谦在心里生出一个错觉,难道...这笔生意谈亏本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二人都开始对孟川由衷佩服起来。
可以预料到,当这两篇杂文正式在方与县内流传起来的时候,该是有多么的轰动。
而写出那两篇杂文的作者孟川,刚回到巷子里,便见到自家门前有两名捕快在静静矗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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