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能死在这里,我还要成为大将军,还要成为龙子,要成为龙宫之主!”
他释放了道种中的邪念,此时根本无法压制混乱的思绪,只能够运起霸下一族的天赋神通。
一层虚幻的龟甲将他笼罩,龟甲之上龙纹细密,仿佛一层层精钢编瑏。
一声虚幻的虎啸之音响起,李长青手中重剑那虓虎纹如同活了过来一样,赤如血,烈如火。
重剑带着恐怖的压力落在虚幻的龟甲上,发出猫爪子落在玻璃上的尖锐之音,没有那圆融近道之感。
我能挡住!
绝境中的霸喜生出一抹希望,对方确实恐怖,近乎天生神圣,甚至找不到缺点破绽。
而眼前似乎是对方唯一的破绽。
他和手中兵器有一丝生涩,所以斩不得自己!
下一刻,两道光华从李长青灵台涌出,一浩然,一铁血,落入剑上,如同为虓虎插上羽翼,虚幻的龟甲应声而断。
那如同狂龙般的浪墙失了支撑,哗啦啦地如同瀑布帘幕,重新落在净月潭上。
水花与水花的碰撞激起了一层薄薄的白色烟尘,在明媚的月色下,如同一层笼在湖面上的纱。
波涛消散,明月止水,无数鱼儿争先恐后地跃出水面,烟尘缭绕的水光中,道人神色自若,立于断首巨龟身上,被万千银鱼争相恐后地托起,仿若云台谪仙。
观战的众人沉默良久。
蜀山剑派楼船上,那位顾师姐跃跃欲试,被旁边的小师弟死命地拉着。
星宿寺楼船上,身穿淡黄僧衣的沙弥默诵佛号,似乎在为逝者祈福。
其他乌篷船上,更多的是一片死寂之后的哗然,刚刚两人交手不过一瞬,加上波涛阻挡,他们甚至没有看清里面发生了什么,但越是如此,他们越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李长青和霸喜交手不过一瞬,最多就两招之分,但仅仅两招,李长青就胜了,而且让那霸下血脉连重伤逃脱的机会都没有。
这是何等的厉害!
这道人是何人?来自哪里?
斩了霸喜,李长青有些意犹未尽,他虽然早就知道自己很强,今天才知道自己强到如此地步。
儒家浩然正气和兵家铁血煞气的双重破甲可不是说说而已,至少第二重楼的杂血霸下是挡不住的。
而自己还有诸般手段没有施展。
他目光眺望远处楼船,“不知道还有何人来指教?对了,那《水经注》是不是该与贫道一观了。”
如同宫殿的楼船之上鸦雀无声。
敖烈深吸一口气,眼中暴虐之色四溢,那霸喜丢了他颜面,死有余辜,这道人当众挑衅,更是该死!
不过眼前众多第三重楼真人见证,他还真不敢毁了赌约。
恨恨地将手中《坎源水经注》抛出,一股浩大的波涛凭空升起,随手一击,竟然比那霸喜卷起的狂浪还要凶猛几分。
孙炳虎旁边的老翁伸出竹竿,一瞬跨越了百丈距离,轻易打翻了浪头,打落了道经,雄浑的笑声回荡在净月潭之上,“若是输不起,就别学人出来赌。”
李长青接过那被打落的道经,对老翁拱手一谢。
随意地收了起来,继续看向对面。
敖烈对卢真观说道,“卢公子,那厮虽然斩了霸喜,但绝对不可能全无损耗,公子此时派一得力干将,必然可以轻易取其首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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