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幻觉吗?我根本就没有看到他运剑的动作?”秦天此刻的感受已经超脱恐惧,称之为绝望似乎更加贴切。
“算了算了,就当你是来归还玄杀的,我也不杀你了,给你点教训,别把自己想的太高高在上知道吗?毕竟这世上人外有的是人!”裂天收起玄杀便要转身离开。
“大人!玄杀已被这小子束灵,若不杀他,恐怕……”冷吉跪着转向裂天。
“对对对!差点把这事情忘了!”裂天微微点头,回身便送去一道魂源力,那魂源力从秦天的胸口进入秦天的身体,随后,慢慢的游向秦天脖子、下巴、眼睛、头顶,之后一颗红色的光珠从秦天头顶而出。
秦天感觉浑身的血液在逆流,体内的魂源力正在远远不断的往外散,无休无止,渐渐发觉手脚已经开始麻木,几乎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裂天一个弹指,那颗光珠瞬间碎成粉末,秦天顿时瘫软在地。
冷吉浑身湿透,已经不自觉的全身颤抖:“这,这是散了他的魂源力了吗?”
“只有散了他的魂源力才能彻底断了他和玄杀之间的联系!劳师动众而来,却是如此不堪一击的小鬼,”裂天转身过去收起玄杀继续道:“到时候别忘了通知一声水宗阙,将这小子处理掉就是了,你还不回地宗阙疗伤更待何时?”说罢便消失在原地。
冷吉仍然跪着作揖道:“是!”
冷吉看了一眼秦天,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或许是因为看到了裂天的手段心有余悸,现在的他只想回到地宗阙,再不愿多费气力,索性魂源力一收,将樊千和苗三水也一并放了,之后便悄然离去。
冷吉刚走不久,一道蓝色的身影一闪而过,秦天也随着那身影消失不见,不一会樊千睁开了眼睛,看到身旁只有苗三水,他起身不停的喊着:“秦天!”半晌过后不见回音,一脚踢醒苗三水道:“别睡了!出大事了!”
苗三水揉了揉眼睛,双眼无力的睁开:“什么大事?”
樊千神色凝重:“玄杀不见了,秦天和冷吉也不见了,定是冷吉带着玄杀和秦天离开,他若说我等二人勾结境外之人,我们岂不百口莫辩?”
苗三水挠挠了后脑勺,眉头皱的能积水:“反正我这个北口卫失职是肯定的!要不然我们回宗阙请罪去呗?”
樊千叹了口气:“也只能先回去吧!”
在一片黑暗中,秦天想开口说话,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努力的想睁开眼睛,但是始终无果,就好像被人蒙上了眼,想用双手触摸却什么也感觉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有一点点光亮出现,只是那感觉也不像是眼睛看到的,倒像是用心感知到,秦天凝神静气,想运起魂源力,突然发现自己像个普通人一般。
“难道,我是死了吗?”秦天现在除了意识还存在,其他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不见了,此刻的他居然有一丝后悔闪过,且不说自己身先死,怕是另外几个同来的兄弟也好不到哪去。
那心灵感知间光点越发的亮了起来,开始不断的游走,渐渐一股温热的感觉慢慢出现在秦天的意识里,随之而来的是刺痛感,那光点所过之处便留下一条红丝。
光点在不停的飞舞,温热的感觉渐渐变强,每一条红丝显现出来之后的刺痛感也越来越盛,秦天眼不能见,嘴不能喊,只能在心中默叫痛苦。
光点走了一整圈,终是停在了原地,那些红丝颜色渐渐变深,直至暗红,之后那些红丝竟像火艳一样燃烧起来,一阵火辣的灼伤感随即而来,秦天此时若是能说话,喊叫声估计早已响彻百里。
秦天这下算是明白过来,那些红丝不是别物,就是他的血液,此时血液却不知为何开始燃烧起来,这钻心的疼痛真让人生不如死。
“不是说人死了就没有感觉吗?为什么我死后还要受这些折磨?难道是小时候偷鸡摘桃的破事做多了不成?”秦天心里暗暗后悔儿时做了那么多的“恶事”,如今死了才会有这样的报应。
还在忏悔和懊恼间徘徊,血液中的火焰一息全灭,而后寒意袭来,血液突然凝固,一层蓝色的冰霜将其覆盖,那时节秦天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直至意识完全消散。
“滴答、滴答、滴答……”有序而清晰的滴水声传来,秦天缓缓睁开双眼,模糊的视线映入眼帘,自己躺在一块三丈长宽的大石板上,顶上是白色的冰岩溶,那滴水声就是从此处来。
秦天浑身无力,气短胸闷,他艰难的将自己的身体撑起来,还未坐定一阵晕眩的感觉令他作呕,秦天急忙扶额闭目,过来好一会儿才感觉稍稍好受一些。
秦天再次睁眼,此时置身于一座山洞之中,洞中虽然湿润但是温度却适宜的很,不像一般山洞那般阴冷,一丝丝光亮从面前的过道传来,想来那里定是出口。
秦天拖着疲惫的身子拼命站起身来,全身上下的肌肉在此时好像都没有了作用,原本习以为常的站立,在现在看来确实奢望,一番折腾下秦天终是站稳了脚跟,此时却已经汗如雨下,他蹒跚而出,顺着面前的通道拐了好几个弯,终于看到了洞口。
一蓝袍长衫之人背对着秦天而站,风从外吹来,呼啸着洞口,像一头雄狮的呐喊。
“你醒了?”那蓝袍之人并没有转身。
“是,请问尊驾……”秦天还未问完,那人就已经转身,看那样貌,不正是长古街上初相识的苏之凡?
“是你!”秦天似乎很惊讶。
“是我?怎么?不乐意看见我?”苏之凡笑着问道。
秦天摇摇头:“不是,只是这里是玄境,你怎么……?”
苏之凡仰天长啸,转身望向洞外的蓝天:“玄境又如何?我自想来就来想走便走!倒是你们就这般不自量力,一定要来冒这个险?”
秦天面色苍白,扶着洞壁缓缓坐下,倚在洞口也望向了空中:“他天府一把大火将我家园化为灰烬,你说我是不是要讨个说法?”说完看了一眼苏之凡,又低下头咧嘴苦笑:“如今这场梦也该醒了,我已成了废人,哪里还有资格说这些话……”
“废人?”苏之凡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愤恨道:“你居然说你是个废人?”
秦天被苏之凡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回神后歪过头去:“我修炼了那么久的魂源力如今被一朝散去,且不说能不能回到以前,但我体内的灵识已毁,恐怕再也无法修习了。”想到大仇不得报,秦天终是再也忍不住了,两行热泪滚落,滴湿了衣衫。
苏之凡松开了秦天,再次站向洞口:“凡人的力量不取也罢,你却要认清楚自己的定位!”
秦天如今可谓是心如死灰,再提不起精神头来,此时听见苏之凡的话像是黑夜见洒下了一丝光亮,但是思前想后也想不明白他说的到底是何意,只能将疑惑的眼神聚焦到苏之凡身上。
苏之凡转身,用坚定的眼神和秦天对视:“你,听说过‘边昃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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