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鼓动他拥立湘王,可湘王此时却被他人劫走了——
“实话实说即可。”永阳长公主淡声道:“他又非真正想拥立湘王,不过是借此诱你上钩罢了,你只需于寻找湘王下落一事上表现得着急一些,一切依计划进行,他自也不会变卦。”
“是,属下明白了。”
又商议了一番各处之事后,赵钦明方才离去。
其前脚刚走,永阳长公主便唤了一名暗卫上前。
其蓁听罢她交待暗卫之言,只觉遍体生寒。
这些年来,此等事她已听得太多了,可此时此刻,却仍觉自心底深处冒出阵阵寒意。
这寒意非是因为“又要再死一个人”,而是她在这条杀戮的道路上,此时已觉看不到尽头——
从前她只觉得,只要等到殿下心愿达成之日这一切便都可以停下了……
当真还停得下来吗?
亦或是,守在殿下身边的她,一直以来都在试图以自欺来麻痹自身……
“对了,那只猫儿近日如何了?”永阳长公主有些疲惫地揉着太阳穴,闭着眼睛问道。
这道极轻的声音如一只巨手将其蓁的神思拉回。
她答道:“自那日殿下让婢子前去传话后,衡娘子便不再拒食了……但用得也不多。”
“可本宫总觉得她未必如表面看来这般……”永阳长公主未曾睁眼,交待着道:“如今正是紧要关头,本宫不想出半分差错……纵她没那个本领可以逃得出去,可本宫却也还是无法真正安心,不如你亲自回去替本宫盯上她几日,也免得她在此时闹出什么麻烦来。”
“是。”其蓁应道:“待婢子将殿中事务交待妥当,便出宫回府。”
永阳长公主轻“嗯”了一声,继续闭目养神。
……
彍骑西营内,晏泯如约而至。
随之而来的米粮与金银,一抬抬被暗中运入赵钦明的军库中。
赵钦明喜笑颜开,抬手相请:“请晏东家随赵某前往书房细商大事。”
晏泯含笑点头,二人的身影一同消失在暮色中。
……
同一刻,城外近百里远,一处密林前,一辆马车被突然窜出来的匪贼拦了下来。
“你们……这可是天子脚下,你们竟敢于此劫车谋财!”车夫惊骇之下,试图吓退那些凶神恶煞的贼匪:“我们家中可是京师裴氏……!我家夫人,乃渭南窦氏女!此处已临渭南!”
“什么裴氏窦氏!天子脚下?哪儿还有什么天子!”那贼匪“呸”了一声,举刀便上前:“兄弟们,金银女人,抢了都是咱们的!”
这些亡命之徒毫无顾忌,几名仆从很快抵挡不住。
一名匪徒持刀来到车前,伸手就将车内一人强行拽了下来。
“阿娘!”
看着母亲窦夫人被那男人拽下了车去,车内的裴无双蓦地抽出一旁的佩剑,双手握着挡在身前,冲着那匪贼的方向道:“别过来!放了我阿娘!……你们无非是求财,安兰,把银钱首饰统统都给他们!”
她身旁的女使白着一张脸点头,吓得都快哭了,忙将车上值钱的东西都扔了下去。
“钱财都给你们了……快快放了我阿娘!”裴无双握着剑颤声说道。
那男人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嘿”地笑了一声:“小娘子,谁说给了钱财就不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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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安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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