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安宫还是老样子,宫人如织,却静谧若无人,尤其是后殿周遭,一众宫女太监只恨不得连气都不喘。
仪舆缓缓停在圣安殿外,文晓荼被梁万贯亲自扶着走上前,却见御前宫殿监梁琨玉脑门上竟包着纱布。
文晓荼诧异:“梁公公怎么还受伤了?”
梁琨玉行了礼,苦笑道:“别提了,还不是因为余美人,皇爷心情不好。”
文晓荼对这狗皇帝的恶感瞬间更上了一层,心情不好,就能随便拿太监出气?!梁琨玉那可是从东宫时候就伺候皇帝的旧人,少说也就十几年的情分了!
“御前伺候,还真不容易啊!”文晓荼不禁对这位大太监生出了几分同情心。
梁琨玉瞧着这温美人竟颇为同情的模样,心中不禁感叹,温美人的确是极好的性子,难怪皇爷这般宠爱有加。温柔体贴、娴静良善,这不比那些空有貌美的女子强多了?
文晓荼还不晓得自己随口一句感叹,竟能叫梁大总管产生这么厚的滤镜。
未经传召,宫人不得进御书房半步,哪怕是宫殿监梁琨玉,无大事亦不得出声叨扰。故而,文晓荼随行的宫女太监也全都候在殿外,她独自一人步入皇帝陛下的书房。
却见皇帝正往砚台里倒红墨,自打有了墨汁,皇帝身边连磨墨太监都省了!
看着皇帝陛下专心致志批阅奏折的样子,文晓荼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勤勉朝政的皇帝。但是,私德也忒差劲了吧?
心中腹诽着,她福了福身子,语气寥落:“给皇上请安。”
明昭抬眼一瞥,果然还是温氏安静,比起昨夜的余氏,简直是天壤之别!他眉心略略舒展,却忽的发现温氏眉头蹙着,一副不大高兴的样子,“朕怎么瞧着,你心情不佳的样子。”
文晓荼急忙讪笑:“怎么会呢?能侍奉圣驾,是嫔妾的荣幸,嫔妾很高兴。”
他哼了一声,面色有些不快:“你的话忒假!”
文晓荼飞快低下头,真的有那么假吗?她忍不住检讨自己的演技,是不是太不入流了?
“哐”一声,皇帝明昭将墨玉貔貅镇纸重重压在宣纸上,宛若敲了一记惊堂木,“有话直说!不许遮遮掩掩!”
文晓荼被惊堂木般的动静吓了一跳,又瞧着皇帝连黑如包公,便不由自主脱口道:“余美人……”刚出口仨字,便急忙戛然而止。
提到余氏,明昭脸色更难看了,“别跟朕提那个蠢货!”
文晓荼默了三秒钟,虽然余美人却是挺蠢的,但是侍寝这工作,分明是体力活啊!不怎么需要用脑子吧?
文晓荼小声道:“那个啥……后宫里现在都传遍了,都说您宠幸了余美人,却不给记档。”——她没敢说狗皇帝提上裤子不认账。
明昭脸色更黑了:“朕没有宠幸余氏!”
文晓荼愣住,没睡余美人?!真的假的?
眨了眨星眸,文晓荼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余美人那么漂亮!而且皇上翻了她的牌子,不就是想宠幸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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