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二本想跟着没心没肺感叹几句的,可一想到自己白天说过的话,脑子也一团糟,一时兴趣索然。通知的是直接去案发现场,从宋小二家里到秦家村七、八里的路程一路跑来,四肢发达的高德已整个制服都汗透,而宋小二只是略微出了点汗,浑身舒畅,不得不说这偷鸡摸狗的,身体倒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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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大门口,散落一地的爆仗碎片透着股未散的喜庆,只是门口挂着的两个大大的白灯笼,在这黑夜中显得如此的怪异。
秦府大院内,依旧披红挂彩,后院里却是一片哀恸肃穆。已经一片废墟的书房门口,秦相乾正跪坐在一具被烧的黑乎乎几乎只剩骨架的尸体前,两眼无神,呆若木鸡,只是口中不断喃喃自语道:“怎会如此,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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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如此?”
要说这秦相乾也是仪表堂堂,秦无涯就是继承了乃父之风,可此时不到几个时辰,竟已须发皆白,面容枯槁。
秦相乾怎么也不肯相信也不敢想象,昨天还是风光无限,给自己带来无限荣光和无限希望的儿子,这会儿却惨遭横死,只留一具焦尸。或许,这一切都只是梦,又或许这烧死的根本不是自己的儿子秦无涯?秦相乾想着,目光中似乎恢复了一丝神采,又不敢问话,只是盯着一旁验尸的仵作,一丝执念让他静静地等着他所希望的结果。
仵作身后一着藏青色捕衣的男子正烦躁不安地来回走来走去。此人正是莱阳县捕头吴越,约莫二十出头,虎背熊腰,黑黑的脸庞上一脸络腮胡子。
“李老头,怎样,他娘的这都捣鼓半天了,有没有什么发现?”又走了几个来回,不安和焦躁让吴越终于不耐的问道。
仵作是一蓬头垢面耳顺之年的老头,闻言颤颤巍巍地道:“禀吴捕头,这具尸首实是太过,太过……小人……小人还一时无法发现端倪。”太过什么,却是大家心知肚明的。
“那你还磨磨蹭蹭拨弄个半天,有屁用,老子要的是有凭有据的结论,会不会是有人刺杀,或者谋财害命的?要是真有老子捏碎他的卵蛋。”吴越一张脸更黑了,与这黑夜仿佛融为了一体。
若非天大仇怨,谁会这么不开眼,劫杀这么一位一穷二白的穷书生,还是当今新科状元、国相门生,又是吴捕头妹夫,怕是吴捕头关心则乱,忘了这茬。
李望生当了几十年的仵作了,心细如发,此时虽是心如明镜,却是不敢明说,只好皱着眉头恭声道:“死者有没有与人结仇,或者丢失财物,这得吴捕头您去询问探查了。根据小人的探查,这具尸首骨骼完好无损,面目安详,而且案发现场,也就是秦相公的书房,未发现任何争斗痕迹和血渍……”
“都他娘的烧得一干二净了,有屁的痕迹,你说有没有可能先杀了人,这场大火是歹人故意为之,意欲掩盖这些罪证?”吴越毕竟刑捕多年,多少有些经验,而且对于这个虽然地位低下却经验丰富的仵作也是有些敬佩和信任的,毕竟莱阳县不少人命案子都是靠着这个老头丰富的验作和观察入微的能力侦破的。
“这个确有可能,不过依着秦……死者形态特征,小人……”
“有没有可能这根本就不是我儿?”无限沉默的秦相乾突然双目充血瞪着眼睛打断道,这是目前他最最关心的事了。吴捕头也紧紧盯着李望生,显然很是关心这个问题,毕竟这可关系着自己妹妹的余生啊。
望了眼双眼都似乎要渗出血来的秦相乾,默默叹了叹,知道这是妄想、痴念了,略作一揖,李望生才道:“这个小人确实不知,不过刚才从死者身上获得两件物什,或许能证明一二,正要上呈。”说着,递给吴越俩黑乎乎的物件。
吴越接过,只认得一件,一块铜制令牌——状元令,楚国国君授。秦相乾却是两件都识得,另一件,虽然被大火熏黑,却不妨他认出。那是一块麒麟玉佩,意寓麒麟之才,儿子贴身之物,秦家家传之宝!
噗!秦相乾再也憋不住胸中那口闷气,一口鲜血直喷而出,接着双眼一闭,倒地不起。
赶到秦家时,丑时刚过,宋小二两人还未进门,突然里面爆出一阵哭天喊地,声之凄惨,仿若末日。两人以为是什么突发状况,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第一反应就是躲,要是里面真有个杀人越货的主,冲进去不等于找死么。
“老爷!老爷!”悲戚之声,声声入耳!
院落里,那几个大大的?红色喜字,分外刺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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