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堂岂不知他的性子,怕是趁机刮取民脂民膏才是,只是知晓此事屡禁不绝,又碍于何主簿的面子,只要不太过分,倒也不好过于苛责。轻哼了声,道:“有甚好查的,此案如此明了,哪用等明日,本官今日便是奉王大人之令前来结案的。如今匪患猖獗,吴越又带着人去了十里坡剿匪,县里正缺人手之际,本官代王大人拜访过秦家之后,你等另做安排。”说着就要牵马进门。
由这一向铁面无私的宋县尉来结这案子,那与高德的赌约岂非又要费一番周折?十贯对于小六子来说也不是小数目,哪会就此罢休,正要开口,宋小二一把接过宋堂手中的缰绳,代他牵着马儿,随口道:“那是那是,这么明清的案子,偏偏高德那夯货还跟李捕头打什么赌,说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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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状元定是被谋杀的,赌的十贯铜钱呢,您说傻不傻?”
“哦?可有此事,李捕头!”宋堂脚步一停,望着小六子道,李捕头三个字咬得很重。
小六子狠狠地瞪了宋小二一眼,暗骂这小子多事,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道:“是,卑职本待明日禀明县老爷,做主此事。”
这时的人并不禁赌,甚至很多地方还有官方开办的赌坊,类似这种私下立下的赌约,若有凭证,也是受法律保护的。
宋堂冷哼一声不置可否,显然是知道王县令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小六子不过是又在仗着何主簿的势欺人罢了。
对赌之事,宋堂自是不屑管之,倒是严正无私的性子更着意案子。因为不熟宋小二和高德这两个不入流的编外捕快平时为人,以为确有证据,便问起高德。
哪知高德犯浑道:“大人,俺,俺也要您为俺做主此事。”
宋堂不悦道:“你等私事,本官怎可插手。”
宋小二道:“高德你好不知逮,大人问话,你只管答便是,你与李捕头的事自有何主簿和县老爷做主,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如今你求谁都没用。”
宋堂不知宋小二与高德平时关系如何,平生最厌这等落井下石的小人,而其言语之中更是言及自己不如何主簿,对宋小二恼怒道:“你再聒噪,本官便割了你的舌头。”
又对小六子道:“王大人令本官审理此案,你若信任本官,此事便一并交由本官裁决,如何?”
小六子仔细权衡了一下,才道:“大人人品卑职当然不敢不信,不过此事裁决后,还请大人让输的一方立字为据,并写明还钱期限。”
宋堂道:“这是自然,本官断案素来明清,定叫双方心服口服。今日在场之人便是人证,若敢抵赖,严惩不饶。高德,你可有意见?”
高德挠了挠脑袋,道:“俺爹常说,大人是咱们整个湖州最公正的人了,您说什么俺都没意见。”
这话由别人说自是不妥,但高德憨憨的形象,让宋堂心生一丝好感,不自觉缓了一下语气道:“从目前来看,此案若没有其他线索,必是意外无疑,你可有什么发现?”
高德也不多言,掏出那截黑乎乎的七星海棠,摆在众人眼前。
宋堂疑道:“此乃何物?”
“七星海,海棠,有毒……”
不等众人疑虑,高德遂把如何捡到七星海棠,七星海棠的特性一一说了出来,自然把参与其中的宋小二剔除掉,换成是自己发现的。只是高德大字不识,哪能记得那么清,左一句右一句,说得是零零散散。但终究让人明白这东西有毒,而且是在秦状元的书房发现的。
小六子一听,脸都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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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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