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奴才以为,您的三点顾虑,其中有两点,皆是可避开的。”
“哪两点?”
“其一,怕刺激吴绪宽造反……奴才认为,吴绪宽既然能忍到今日,就不会轻易的武力造反,只要不动他那几个手握重权的心腹,其他人皆可动!只要别操之过急,一步一步来,未必不可行。”
“其二,昏君的污名,定是不会让您背负的,近几年来,吴绪宽以栽赃陷害的手段,残害了不知多少忠良,他能如此做,我们也能,而我们要抓要杀之人绝非忠良,本就是奸恶之徒,哪怕他们恶行之事的证据皆被销毁,创造出证据,也非难事。”
“这……”女帝变颜变色,周安竟然告诉她,可以伪造证据去抓人杀人?
“圣上,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手段。”周安劝道,“而且,奴才觉得,只要别提前走漏消息,想要拿到一些人作恶的真凭实据,并不困难,他们都不干净。”
“……嗯。”女帝沉默了一下,才轻轻应了一个鼻音,却马上又道:“那你的意思是,唯一的结症是下面会执行不力?”
“是。”周安连道,“这是最大的问题,正如圣上您所说,乾京城各个衙门皆有吴绪宽的眼线,明里暗里追随于他的人,不知多少,若以常规方式,由您下旨缉拿谁,必然是处处阻碍,而从您下旨,到最终抓到人,需要经历诸多环节,任何一个环节却都是可能出问题的,如此行事,怕是抓了人,找不到其罪证,最后也不得不将其放了……”
现在的女帝是不能做一个“昏君”的,现在不是太平盛世,满朝文武也并非都忠于她,她若成了别人口中的昏君,吴绪宽将她赶下台,也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所以,女帝必须将自己的行为,也约束在律法的框架内。
她也得按照规矩来。
这是最麻烦的地方,她得守规矩,但乾京城各衙门明里暗里,都与吴绪宽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他们也不敢明着不给女帝办事,但暗地里用手段太容易了。
女帝沉默。
沉思。
抓一批,杀一批,果然是行不通,太难了。
女帝突然又觉得哪里不对,她抬眼看向了周安。
是周安跟她说抓一批杀一批的,怎么说到现在,好似周安也认为行不通了呢?
“小安子,你有话直说,别跟朕绕弯子。”女帝开口道,“你要是真有什么办法,便说来听听,无需藏着掖着。”
“是……其实奴才是想说,抓一批,杀一批,是可行的!其他问题皆有化解之道,所以就都不是问题,唯一的问题便是下面定然会执行不力,坏了您的大事,因此!”
周安说到这里突然抬头,看向女帝道:“奴才以为,圣上是不是可再设新衙门,赋予其巡察缉捕之权,此新衙门的吏役,皆从您亲信卫队之中挑选,确保其忠心无二,由他们为您办这抓人杀人之事,不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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