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不是我们的世界,毁灭与否,又如何?”
欧格里满不在乎,慵懒的神调让林耀心头紧绷着。
“毁灭世界?”林耀在脑海中问白星,他俩这会子正共用着一个大脑,林耀的大脑,他俩的意识重合在一起。
“是啊,毁灭世界。”白星很无所谓的说着,她本来就是一个灵魂状态,附着于林耀的身体,世界毁灭,很实在的和她没有什么关系。
“那还是别打了,我怕世界毁灭。”林耀想了想说,他想认怂。
就像陈林说的,这是一条英雄之路,在他关上家门独自迎着风雪朝李昌恒走去时,他就已经踏上了成为英雄的路。
那种英雄是拯救世界的英雄啊,可不是毁灭世界的英雄。
为了拯救世界,而和坏人做斗争,这本身没问题。
有问题的是,和坏人做斗争会毁灭世界,那就和拯救世界的初中背道而驰了。
“如果这一战非打不可呢?”白雪突然问。
如果对方想打呢,你不想打,那你就得死,而且敌人也不保证世界的安全。
“能不能拖着不打?”林耀想当然的问,如果这个注定要来的战争可以无限往后拖的话,那大家都可以相安无事了,世界也不用毁灭了,他可以回去过着清苦的日子挖山宝养活妹妹。
“你想拖到什么时候?”
“拖到世界末日,你想,背景是诸神的黄昏,在天地之间有两道夺目绚烂的身影打得不可开交,就算全世界都知道了星神和星鬼的秘密,那这场战斗仍旧可以当做末日时的终末曲,这么一想还挺浪漫的。”
白星沉默了两秒,深深呼出了一口气,手中青铜剑轻举而起架起起手式,才对林耀说:“就像北欧神话里,当尼德霍格啃断树根之时,当纳吉尔法建成之时,当追逐日月的两头恶狼哈提和斯库尔吞掉太阳和月亮之时,诸神黄昏就会来临。”
“无论至高至圣的神王奥丁如何挽救,诸神黄昏都不会提前,也不会延迟,它只会如期而至,就像与你相约的老友,永远准时。”
这下轮到林耀沉默了。
林耀读过最无力的两本书,一本是北欧神话,一本是《红楼梦》。
白星的话让他想起了这两本书,书中所有的命运都是固定的,不管书中的角色如何如何努力,终会阴差阳错走上歧路。当众神和巨人们打出第一战的时候,就注定了诸神黄昏的来临,当翻开《红楼梦》第一页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林黛玉会死贾宝玉和薛宝钗成亲的晚上。
那种所有命运都已经注定,想挣扎又挣扎不开的无力感,笼罩在林耀的心头。
如果世界真的注定是要毁灭的呢?
那他无论如何努力,都改变不了结局。
林耀恨不得这会子远远走来一僧一道,自己学着甄世隐也癫癫狂狂听个好了好了,灰溜溜学道求仙去了。
忽然,林耀心头一阵悸动,他仿佛在这瞬间悟道了。
“那,殊死一搏,还有拯救世界的机会吧!”
“也许有。”白星笑着说。
“那就把他们杀掉吧,从某种角度上来讲,他们是想连着我妹妹一起杀死的人,留不得他们。”林耀眉头拧着,勉强着自己露出一副凶狠的模样。
白星笑意更甚,青铜剑舞着一个漂亮的剑花朝欧格里刺去。
时间,变慢了。
欧格里仿佛是一尊雕塑,停滞在时间里的雕塑。
与之相比,被白星控制着的林耀速度好快,快的惊天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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