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花魁娘子没说话。
晏奚想了想,才开口,说了句话。
说了洛瑶的名字,他忽然觉得话匣子被打开,越说越多,越说越不解,越说越气。
最后说完,花魁娘子三人都怔怔的看着他。
倒是花魁娘子最先开口又问:“所以公子想知道什么?又有哪里不明白?”
“我想知道这个女子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他不懂得爱,但洛瑶这么可爱有趣的姑娘,如果真的对他情根深种、芳心暗许,他也不想伤害他,想带她回大漠。
可是,她拒绝了,说不要。
但是不要,她有时又向自己贴过来,自荐枕席,送芙蓉花羹......晏奚自己也乱了。
他祸害过很多人,但他不想祸害洛瑶这么一个女孩。
书生和说书先生还在考虑的时候,花魁丹唇轻启,笑出声来。
“这还不简单吗?这姑娘就是中意公子啊。”
她笑起来便流露出刚刚掩饰着的风流魅惑:“八成是这位姑娘怕公子得到她之后不珍惜,所以才屡次主动找公子又屡次拒绝逃开。”
“哦哦对!”那说书先生惊讶叫道,“这个我们写话本的常写,这招叫做欲擒故纵。”
晏奚咀嚼着这四个字,轻念出声:“欲擒故纵?”
风流才子也赶紧应和,生怕晏奚不信,“这不过是女子们对男儿的老招了。我下江南的时候,遇到个女子便是这样,我以为她不喜欢我,所以才屡次三番拒绝我,后来和我好上了,才坦白说那是怕我不珍惜她,才这样吊着我。”
“女人心,也不过如此,也不能怪她们。”才子十分想彰显自己和说书先生与青楼花魁的不同,开始发表自以为是的长篇大论,“毕竟这养家赚钱掌握生杀的都是我们男人,她们只能依附于我们生存,而她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怎样把我们依附好不让自己倒了,让自己......”
他完完全全陷入自己的演说中。
旁边的花魁娘子忍不住露出一点不悦。
晏奚没把才子的话听下去。
他想到,林星然昨日书信给他说,“晏奚,明日我要和褚小姐去思培居拜访君小姐,君小姐一直想结交你,你要一起吗?”
他把秋羽喊了进来,说了一句送客,说书先生和花魁娘子便转身走了。
风流才子意犹未尽,还想说,秋羽拉了拉他,他下意识挣扎。
晏奚抿嘴笑:“这位才子进士及第后也不见有个一官半职,对大陵社稷实在是没什么用,没用的人就不要留在这个世界上了吧。”
才子吓得立马闭嘴噤声。
秋羽眉头一皱,不明白晏奚为什么忽然变脸,他之前一直嬉笑怒骂喜怒不形于色,但在明面上不会这么草芥人命。
“还不拉下去?”
那才子吓得腿都软了,连忙求饶,他说的都是事实啊,不明白自己错在了哪儿。
晏奚仿佛看穿了他的哀求,倾身看着他,声音冷得像刀,沉得像夜色:“知道吗,不是所有女子都跟你遇见过的那些女子一样,她们蠢,不代表所有女人都蠢。”
秋羽这下心里了然。
这才子说的话,怕是让晏奚想到了大漠的王妃,那个传奇的女子。她养了晏奚十多年,如今虽香消玉殒,晏奚仍不允许别人的话造成对他一丁点的冒犯。
秋羽怕再惹恼了晏奚,连忙点了才子的哑穴,将他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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