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静的开口,带着寒凉的温度:“臣女知道皇上不信臣女,但是皇上可以看到,众人皆不能从安王手里拿到兵符,我可以。非但如此,我还可以全身而退。”
皇帝、万来,以及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审视这个还没有十五岁的少女。
她长得太美,明艳动人的脸,本来该十分乖顺依偎在父母的羽翼之下,过着童话般精致的生活。
看她此刻跪在冰凉的金銮殿上,背脊笔直,深情冷傲,整个人分明跪着,语气和风骨却给人一种自信,让人不由自主去相信她的话。
“皇上若肯相信臣女,这十五万御林军,我定不费一兵一卒让他们为陛下马首是瞻。若是不信......”少女眸子一暗,不再多说。
“你待如何!”皇帝被她垂下去阴暗的神色吓了一跳,为了维护威严,还是怒着说。
实际上,他已经怒不起来了。
洛瑶这下心底也在叹息,大陵这个皇帝,实在太窝囊了,一个皇帝,气场居然全靠虚张声势,还没她强大。
只怕凌家、相府、尚书府这些世家权贵,早就把属于他的权利架空了。
现在的皇帝,就是一个早就被蚂蚁爬满了的死骆驼,不过徒有其表。
不过,洛瑶需要骆驼身上的那点威严。
她声音泠然如玉:“臣女不待如何,但是如今放眼京都,皇上以为,除了臣女必须要跟安王爷作对,谁又是真的跟安王势同水火彻底不容呢?”
只有她,才是和安王你死我活的存在。
就连相府,都不是。
皇帝算是运气眷顾,安王将皇位拱手让给他,各大臣扶持他,他理政多年,其实很少有什么建设是出自自己。
在安逸之中,也铸造了他对自己的不自信,他总是觉得,他这个可有可无的皇帝,对这些臣子缺乏征服力,他们随时就能扶持另一位皇帝上位,推他下台。
洛瑶三眼两语,他心中极为隐秘又发酵多年的秘密也被滋长出来。
他怒瞪了一眼洛瑶,厉声对朝华说:“带你的干女儿下去休息!”
“父皇。”朝华想为气急攻心的皇帝拍拍背,皇帝却吼道,“快滚。”
朝华无奈,只能颤抖着将洛瑶带出了金銮殿。
走出金銮殿,宫道上的冷风自四面八方的甬道灌过来,吹得刚刚还在大殿内如蒸馏的两人脖子一缩。
“好冷啊,干娘。”洛瑶瘪了瘪嘴说。
“你还知道冷啊!”朝华被她气笑了,不过深情却一直很平静,丝毫没有大殿里的紧张焦虑。
可见,刚刚一切,都是两人演戏。
“之前没有跟干娘说我要参与策反御林军的事,对不起干娘了。”
朝华倒不在意,“我知道你想把虎符留在自己手里,这样也好,单说,以父皇那样的忘性,你必然得不到跟你功劳相当的好处。”
她看了看金碧辉煌的金銮殿,回过头看着洛瑶,“眼下我们怎么办?父皇会同意吗?”
洛瑶甜甜一笑:“干娘的父亲,干娘还不清楚吗?皇上只是怕我跪在金銮殿着凉了,把我们送出来休息一会儿。估计一会儿,就有万来公公传皇上的旨意来答应我的事了。”
洛瑶故意把皇帝的形象夸好给朝华听,是因为她看得出,即使皇帝不像样,但朝华为人子女,还是敬爱这个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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