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军双手紧紧抓住毅虹递纸巾的手,破涕为笑,激动地说:“你看看,我辛辛苦苦积累了那么财产,总得有人继承吧。毅虹,嫁给我,生一堆伢儿好不好?”
毅虹抽回手,指指开车的司机,意思是让属下看见了多难为情。
对华军直白的甚至是粗鲁的追求,毅虹是反感的。要是搁在以前,依毅虹的性格,也许会很不客气地不拐弯地拒绝。面对老板,她不能这样。尤其是有司机在,更应该给老板留点面子。她说:“老板,我初来乍到,这事能不能以后再说?”
华军觉得毅虹是同意嫁给他的,高兴地说:“好说,好说,时间嘛,都听您的。”
毅虹王顾左右而言他,只是夸赞华军经营有方。在鹭城时,她只知道华军是华侨,是老板,有自己的饭店、宾馆,压根就没有想到他是巨富。当然,毅虹对他的庞大资产毫无兴趣,她感兴趣的是,华军作为一位有腿疾的人,是如何经营而赚得这么多钱的?这里面一定蕴含着智慧、门道和机遇。
华军毫无保留地展示他的经营之道,这倒给毅虹很大的启迪。她的智慧之灯,似乎被华军点亮。
毅虹一边尽心履行着ceo的责任,一边在寻找新的机遇。她发现印尼生产的三合板价廉物美,国内非常欢迎,遂与华军联手做起了三合板生意,并签订了三年合作协议。由毅虹出智出力,由华军出资,所得利润二八分成。毅虹赚得第一桶金,实现了人生创业的第一次飞跃。
虽然生意红红火火,虽然天天与思锁通电话,但是,回到思锁身边的心情依然十分迫切。
生意场上的事,局外人也许难以理解,供货商和运输商只认她沈毅虹,她一次次想回国,却一次次被巨额订单阻止。因为这订单有着华军百分之八十的利润,她岂能任性说回国就回国呢?
夜深人静,华军、向城、金锁三个男人的形象像过电影似的在她眼前浮现。其实,她心里早就有了结论,如果没有金锁,她会选择向城为伴侣的。既然如此,对华军必须把话讲得明明白白,不能拖泥带水。
华军在雅加达最豪华的酒店安排了一桌酒席,他邀请社会名流出席,并向客人介绍他的女友毅虹。毅虹十分尴尬,但她隐忍了,不能当着名流剥了老板的面子。
第二天,毅虹专门找华军,委婉但又十分明确地拒绝了他的追求。明确告诉他,这辈子除了初恋,她不嫁别的任何人。
时隔不久,毅虹遇到了两件蹊跷事。
一件是,她的首饰盒被人动过,钱物一样未少,而她最珍贵的一张照片不翼而飞。这是她从胡林家偷来的,是金锁和胡林穿着军装的合影,背景是黑铜山脉。她把胡林的照片抠掉,让照相馆修复翻拍成金锁一个人的风景照。
第二件事让毅虹寝食难安,她的秘书兼保镖在酒吧醉酒身亡。她俩像亲姐妹一样朝夕相处,有什么兴趣爱好毅虹了如指掌。秘书平时不喝酒,也从来不出没酒吧,更不可能贪杯喝醉。怎么会醉酒身亡呢?
毅虹报了案,警方经过半年侦查,对她的交待是,对不起,还在侦查之中。
德义和彩香把思锁在黑铜山被绑架和毅虹在印尼丢失金锁照片两件事联系起来一想,不约而同地说:“与金锁有关。”
德义说:“你们说奇怪不奇怪,思锁被绑架,当天金锁出国,这难道是偶然的巧合吗?值得怀疑啊。”
彩香说:“我看就是金锁雇人干的,认为毅虹与他父亲金楚生生下了思锁,怀恨在心。他不回十里坊,是为了报复父亲;绑架思锁,显然是想报复毅虹。”
毅虹站起来,为金锁辩护说:“不可能是金锁,纵使不知道思锁是他的儿子,凭咱俩的感情,他也不会伤害思锁。”
德义说:“毅虹,你不要激动,你要好好回忆每个细节,黑铜山思锁被绑架与印尼金锁照片丢失,两者有没有关系。如果有关系,这事情就大了。”
思锁被绑架,毅虹被气傻了,对过去发生的一切没有理出头绪。让德义这么一提醒,她脑子中蹦出这样的猜想:
金锁一定是得罪了什么人,或者对什么人有用。这个人,从黑铜山到印尼一直盯着她。要不,珍藏的金锁照片怎么会不翼而飞?
铃铃铃……铃铃铃……
毅虹、德义、彩香急忙奔向电话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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