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锁和白宁相视一笑,脸红得堪比罂粟花。
金锁一会儿就把链条装好了,他起身向白宁告辞,准备去追已经走远的伙伴儿。
“我和你还有毅虹在学校时经常在一起玩,真怀念那段时光。咱们分别也几个月了吧?可还是第一次见到你,真想念你们啊,也有好多话想对你们说。”白宁知道装链条不需要多长时间,估计金锁和自己也没有什么话说。为了和他多待一会儿,她早就想好了这些台词。
话说到这份儿上,金锁哪好意思马上离开,两人便边走边聊。
“你就这么想去当兵?”白宁问。
“是的。当时放弃高考,是觉得农村大有作为。真正身临其境,才深刻感受到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滋味,三百六十五天能天天吃饱肚子就算是幸福,难道就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吗?”
白宁想,如果金锁一直待在农村,毅虹与他天天见面,他们的结合是必然的。但是,金锁若能当兵,毅虹与他就有了明显的差距,自己身居城里,比毅虹有明显的竞争优势。此时的白宁从心底里希望金锁能当上解放军,她鼓励说:“去部队锻炼是条不错的路,你一定行。”
“哎,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适龄青年谁不想去?一个大队还不足一个名额,能不能去还不一定呢。”
白宁没有想到,当兵的难度堪比考大学。她若有所思,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她忽然拍了一下自行车车座,嘴角微微上翘,说:“你是福人,福人有福,一定能如愿的。”
“借你吉言,要真能去当兵的话,麻烦你一件事。”
“老同学,何谈麻烦?”
“我和毅虹的事没有公开,信寄到十里坊不方便。我把信寄给你,你帮我送给毅虹好不好?”
“小事一桩,一言为定。”
毅虹搓搓手,过了很长时间才结结巴巴地回答:“我……我找你……”
毅虹的结巴打断了白宁的甜蜜回忆,她直截了当地说:“是问有没有收到金锁的来信,是吗?你放心,只要有金锁的信,我会在第一时间想办法送到你手中的,谁叫咱是闺蜜呢?”
毅虹会意地点点头。但不知何故,与白宁说话怎么就结巴了,还真有点难为情。
“还不好意思,全班谁不知道你与金锁是一对儿。那时,我们三人去五山玩,你们俩老躲着我,我还傻乎乎地当电灯泡。有一次在五山公园那个石洞里,你和金锁拥抱接吻如胶似漆。让人好眼馋啊。”白宁醋意浓浓地说。
毅虹知道白宁误会了她的想法,但也不作解释,更没有心情去想那些往事,只指望着白宁尽快拿出金锁寄给她的书信。
白宁又说:“你别急,没有来信也属正常。”毅虹的心被提到了喉咙口,金锁怎么会不给自己写信呢?
“听说新兵训练时间很长,要求特别严格,可能不让写信。我们街道有一个男子去部队一年多了,至今也没有来信,父母急得去区人武部打听,还是没有消息,估计是什么保密单位吧。”
毅虹彻底歇菜了,她满怀惆怅地离开了白宁的家。
白宁心里在骂,下作货,肚子中有了货还想拉金锁垫背,这对金锁太不公平了。她又偷着乐,为自己侃侃而谈而骄傲。上学时寡言少语,话都被毅虹说了,今天如此话多,也算赢了她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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