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斜头把其他人都支走了,他知道毅虹会玩命,就把他的三个弟弟留在仓库里候着,以防不测。
“毅虹,我现在是营长,这里就是我办公的地方。我已经参加了公社的会议,范主任还和我握了手,怎么着也是大队干部。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我们俩订过婚,你只要肯嫁给我,什么都不会计较。你也知道,最近如果不是我,你就已经被作为破鞋带走了。”张斜头装得很真诚的样子说。
“你别做梦了,我已经和你说了无数遍,我有男人,他是解放军。”
“你说说,他叫什么名字?”
“无可奉告!”
“什么‘告’?你想告谁呀?请你回答你说的男人是谁?”
“解放军!”
只听得咚的一声,张斜头把端着的茶碗重重地甩在桌子上,茶水溅到了毅虹的脸上。他吼着说:“沈毅虹,我告诉你,不要不识好歹,当心不让你回去。”
“你敢!”毅虹擦了擦脸上的茶水后,指着他的鼻子说。她知道张斜头是个怂货,只要对他狠点儿,他就会投降。她立即端起一张凳子举过了头,想向他砸去。
张斜头向旁边一闪,说:“想打我,试试?”
他的三个弟弟一起上阵,两个在她的左右挟住她的臂膀,一个从她身后揪住她的领口并使劲向下按,使她直不起腰。
张斜头气焰嚣张地用手指头点点自己的天灵盖,说:“你来啊,砸,有本事往这里砸。”
毅虹昂起头,说:“三四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东西?”
“呵呵,三四个?外边还有几十个光棍呢,他们一个个像饿狼一样候着你呢。等他们进来了,会做什么?你懂的。”张斜头威胁地说,“如果你真的有男人,就交代清楚。如果交代不出来,就得从了我。”
“休想!”
“不要这么犟,省得身体受伤。看在我已经与你订过婚的份儿上,先放你回去。你好好想想,晚上我再和你谈。”
毅虹回到家,抱着郝奶奶哭诉:“张斜头说,夜里会来,怎么办啊?奶奶。”
“不要怕,有我在,看他张斜头还能拿你怎么样?”
夜很深了,郝奶奶实在顶不住就先睡了。为防张斜头偷袭,毅虹在枕头底下藏着一把剪刀,手上抓着秤砣,和衣而睡。
张斜头在屋后蹲守多时,当听到郝奶奶发出鼾声时,他用事先准备好的小锹拨开后门门闩,接着悄悄地把郝奶奶的房门锁上,使她出不了门。
毅虹模模糊糊睡着了,张斜头蹑手蹑脚地推门,可门闩拴着。他想破门而入,可那个动静太大,把郝奶奶吵醒不说,还会把毅虹吓着了。他只能耐着性了用老办法慢慢拨开门闩。倒没有费多少周章,门闩被打开了,但推不开门,不知里边用什么重物顶着。
他侧着肩用力顶门,门开始松动,他便加大力气,吱嘎一声门开了,他却顺势摔倒在地上嘴啃泥。一股呛人的臭气扑鼻而来,脸和手都沾上了湿漉漉黏糊糊的东西。他下意识地搓摸自己的脸,把那些黏糊糊的玩意涂抹得满脸都是,臭味越发冲鼻。
他定了定神,借着从窗户里透进来的月光看个究竟,只见一只马桶翻倒在地上,他这才明白是马桶里流出的屎尿呛鼻的臭。
他走上踏板,掀开毅虹的被子,那苗条的身躯依稀可见,他似乎忘记了一切。然而一阵恶臭袭来,他有点恶心,这该死的屎尿扫了他的兴致。他揪住被子,猛擦脸上和身上的污物,然后把它扔在地上吸脏水。他似乎感到干净了许多,瞅着月光下的美人,他再也控制不住了。
毅虹被张斜头的粗暴所吓醒,她的尖叫声,惊醒了郝奶奶。郝奶奶蹦下床连忙开门,可门被锁上了。她咚咚咚地猛烈敲门,大喊:“张斜头,你这个混账东西,快开门,你敢动毅虹一根手指头我就跟你拼了。”
毅虹拼命地挣扎,她举起秤砣向张斜头脸部砸去。只听哎呀一声惨叫,张斜头滚在了踏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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