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里,王戊以一个江湖人的身份乘着马, 跟着一队御林军沿街向着皇宫而去。多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故而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同时以她的耳力,根本都不用仔细去听,就能够听到不少琐碎的议论声。
“嘿,兄弟, 你知道那个穿黑衣裳的女人是谁不,楞个生得这么漂亮?”
“哪个,我看看。”
“喏,就是那个,骑着马的那个。”
“嘶,还真是啊,这应该比咱京城里花楼的头牌都俊了吧。只不过,哎,可惜了……”
“不是兄弟,你倒是把话说完啊,有什么好可惜的?”
“有什么好可惜的,呼,这不都明摆着了吗。你看那女子的神情,还有走在她身边的御林军。估计啊,又是那宫里的皇上派人出来强抢民女咯。”
“这,当今皇上还会强抢民女?应当不至于吧,他身为天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而且你瞧,那女子的背上不是还带着一件兵器吗,约莫有六尺长的铁棍,一看就不轻。想来此人同样不是什么寻常人家的女儿才对。”
“那就是江湖女侠呗,八成是皇上看腻了宫中粉黛,想换换口味了。至于他会不会强抢民女,嘿,这你还真别说。我听人讲,现今宫里的贵妃就是他抢来的商贾女眷。”
“荒唐,若真是如此朝堂危矣。”
“是吧。所以我才说,真是可惜了又一位风华绝代的姑娘。”
“另外,你注意到她的手没有。”
“嘶,那袖口里怎么空空的,莫非。”
“矣, 惨无人道啊……”
“这, 应该是旧伤吧?”
“呵呵, 旧伤,你再仔细看看。人袖子里是不是缠着几圈白布,白布上是不是还带着点血迹。一看就是新伤,而且最多超不过半个月。琢磨着,恐怕是御林军在捉她的时候砍得。”
“好啊!做了如此暴行居然还敢招摇过市!这世道还有王法没有!”
“哎哎哎,你轻些,声音轻些。别闹出太大的动静,小心隔墙有耳。而且这就是你我二人私底下的一些揣测,不一定便是实情。别太当真了,昂。”
“可若事实真是如此,这女子的身世,未免也太凄惨了一些。”
“啧,谁说不是呢,但我们不都无能为力吗。罢了,看兄弟你也是一个性情中人,走,哥哥请你去喝酒。”
“如此,多谢哥哥,弟弟我……”
“害,这么客气做什么,走走走。”
……
将注意力从人群里收了回来,王戊的脸色大概是更黑了些。
眼下的她,一边无奈于闲言碎语的不着边际,一边担忧着宫里皇上的为人禀性。
这使得她的脸色愈加苦闷了几分,也使得两旁的无关看客们,想出了更多的凄凄事迹。
重伤的侠女,带刀的禁军,任谁见了这样的场景,估计都能在脑子里编上一出大戏。
何况洛阳城里的读书人还多,风流骚客亦是不少。
于是一时间,街头巷尾众说纷纭,说善的有,说恶的也有,还有人说此事另有隐情的。
总之就是七嘴八舌里百般道理,沸沸扬扬下吵个不停。
丐女进京,第一天就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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