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漆黑的石板路上,那被雨滴所打出的水花,王戊闷闷地叹了口气。
自己本来就跑不过别人,现在又下着雨,她自然是更别想追到对方了。
如此,便只能先回去问问宁缺,他最近有没有招惹过什么人了。
这般想着,王戊便准备转身离开。
然而还没等她的脚步迈出去半分。
随着风雨被一声异响搅乱。
一把雪亮的飞刀,就已经擦着她的脸颊划过,将她的鬓发割断了少许。
“有趣。”
漫不经心地挑着眉头,王戊端正了自己刚躲开飞刀的脖颈,遂回头看向了一个正站在她背后的人影。
“我还以为你只会跑呢。”
“其实我也是想跑的。”接天落下的雨幕里,五爪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清冷哀怨地说道。
“但是现在,我们两个必须得死一个了。”
“哦?”自行活动了一下拳头,王戊向后退了半步,缓缓地拉开了架势地问道:“怎么说?”
“不该问的别问,我这也算是为了你好。”
待到几颗雨珠,恰巧地遮住了王戊的视线。
崭新的铁面之下,五爪的瞳孔亦猛然收紧。
只见他的双腿屈膝一蹬,身形便飞速地向后退去。双手乃跟着翻出了一道道的残影,并且不断地搅动着四周的空气。
下一刻,大雨中,天空似乎是变亮了一些。
又或许,只是那清幽的月光又变冷了几分。
王戊微微地抬起了头来。
随即,明暗里,就有无数的雨滴在她的面前骤然破裂,炸成了一片难以借肉眼来分辨的细密光点。
而从那一颗颗水珠之后钻出来的,便正是一柄柄闪烁着寒芒的利刃。
原来如此,居然利用雨水隐藏了自己的飞刀吗。
看着那漫天飞来,又薄如蝉翼的刀片,王戊的表情终于认真了一些。
因为她发现,对方除了轻功不俗之外,本身居然也是个绝顶高手,光是这一手使暗器的功夫,就已然远超了当世的一流。
同时她亦知晓,这人眼下,恐怕是真要和自己分出个生死了。
没有预兆,也不明原因。
不过。
从狭路相逢到拔刀相向。
这不就是江湖吗……
是啊,这,就是江湖。
……
王戊至今一共只学过七门半的武功。
其中半门,是像内功又不像内功的龙象功。
因为不能算是真正的内功,所以只能当做半门来用。
另外一门,是她学自奇遇的九宫步,擅挪移,却不能飞纵,可纠缠,却不能追踪。
还有一门,是她常用来对敌的擒龙手,这是一套擒拿绝技,足够凶狠,但也不会轻易杀生。
多的两门,是她不擅长的轻功,能飞檐走壁,嗯,大概也就只有这种程度了。
最后三门,全是披挂法,也就是所谓的搏杀之术。
值得庆幸的是,在这三种披挂法里,刚好有一门,能够应付眼前的这种状况。
“徒儿,今日为师便教你一门披挂打法,你且听好,这门打法只有一打,叫做蓄势待发。”
耳边,老乞丐曾经的教诲似乎还在声声回响。
转息之后,王戊便已然调动了七层的龙象全功,向着前方一脚踩下。
“砰!!!”
当是时,一声巨响震动鄱阳。
风骤停,白雨逆飞倒挂天上。
石径断,岩板竖立阻断寸芒。
云雾散,小家碧玉花鞋未脏。
……
啪!拍案落板,好个排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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