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此时身上还穿着那件昂贵的孔雀锦外袍,平日里她已经很小心了,但还是磨了毛。
她想起住在梅府那短暂的时光,呼奴唤婢,衣食住行无不精美。
或许,丑丫没那么多心思,是她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呢?
她最终听从娘的话,跟她一起来到梅府。
上次王氏和大丫闹得场面太难看,门房对她们印象深刻,从门缝看到她们,急忙栓紧大门,去跟少夫人禀报。
此时正是中午,陈溪和梅元良的饭刚上桌,还没来及动筷子。
陈溪起身:“我去看看,你先吃。”
她把母女俩迎进门房。
“公爹不让跟你们来往,就在这儿说吧。”
陈溪的态度并不热络,她看到了大丫脸上的伤,只淡淡扫了一眼。
王氏就是这样的人,你若是热情对她,她欺你良善。
你若是冷淡些,她反而谄媚起来。
“丑丫……不是,陈溪,你看你大侄女,被她那后娘害成这样,刚去了药铺,你看这一瓶药,要二两银子呢!昨天的你给的礼金都不够用,大夫说后面还要花钱……你再给点银子,家里实在是没钱了啊……”
巧了,最近梅母在教陈溪管家,这个药也是家中必备,她刚好了解了价格。
她似笑非笑:“我没钱,为了赎嫂子连银镯子都给了出去,昨天随礼那二两还是预支的月钱,这瓶药是一两半银子吧。”
被当场戳穿,王氏脸上很不自然,但她不怕尴尬,她只要钱。
“一两半二两的也没差多少……你想想办法,问你相公要,他能没个首饰玉佩什么的?再不然你先去拿家里的一些值钱物件给我,别让你婆家知道就行。”
就是这样,前世原主没钱,她就是这么说,说梅家家大业大,缺了一两件首饰一两个花瓶不会有人知道的。
可家大下人也多,每件东西都是登记在册有专人看管的,陈溪被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逼着,去拿了婆婆两根簪子,和梅元良屋里一个花瓶,几乎是前手给了王氏,后面就被人发现了。
她哭着求冬雪帮她追回东西,冬雪坐了马车半路追上王氏,说了陈溪这样会被赶出去,甚至可能坐牢,王氏只冷笑着说:“又不关我家的事。”
思及前世陈溪的脸色更冷了。
“嫂子这是让我去偷?”
“哎呀什么偷啊,都是你自己家的东西你拿一件两件的怎么了?你不知道,大丫这没银子治可是要毁容的呜呜呜……”
王氏开始哭,一边悄悄的看陈溪,见她不为所动,哭的声音更大了些。
“你说这可怎么办啊……大丫还没嫁人,怕是没人要了……你那相公真好了?要不然让大丫也来伺候他,给你们端茶送水的,好歹有人收留……”
大丫面上飞上一丝红晕,默不作声,那个病秧子,长得还是很好看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溪怒极反笑,拍了桌子起身。
“你们回去吧,我没钱给你,也不会留下大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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