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姜暮晚开学前走的时候,姜毅的状况还很不好。
大多数时候都是在昏睡,要么就是发疯,少数清醒的时候都是在自怨自艾做错了决定,害得姜暮晚母女俩跟着他吃苦。
姜暮晚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姜毅这么温和的样子了。
换医院果然对姜毅的身体恢复有很大的帮助。
这一刻,她觉得她之前所受的一切委屈都是值得的。
她强忍住眼底的泪水:“爸爸也瘦了,我们俩一起努力把肉吃回来。”
姜毅拍了拍她的手。
他每天都要按时接受心理疏导。
既然姜暮晚来了,送他过去的任务就落在了她的头上,邹芸还要留在病房收拾。
姜暮晚把姜毅送到,默默地守在咨询室外面。
她刚才去问了这边的前台,这位心理咨询师在国内还算有名气,每次诊疗的价格就要三千多,按姜毅每天过来的频率,姜暮晚不知道鹤映打在卡上的那笔钱能支撑多久。
她现在甚至有些讨厌自己,当时为什么不能克服心理压力顺从鹤映。
姜父的病肉眼可见地在好转,难道就要为了自己心里的那道防线就此放弃吗?
然而姜暮晚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浮现当年那个中年男人狰狞的笑脸。
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克服那个男人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既然克服不了,也就没办法再去央求鹤映。
一小时后,姜父出来,姜暮晚连忙迎上去。
心理医生对她笑了笑:“姜小姐,明天可以请你稍微早一点过来吗?我有一个朋友来我们医院参加学术研讨会,我们很久没见了,打算中午聚一聚。”
姜暮晚听到他说“学术研讨会”的时候,心底就冒出了一个想法:“请问一下,您那位朋友是不是姓鹤?”
“你认识鹤映?”
姜暮晚摇了摇头:“不算认识,只是之前看病的时候碰到过。”
她跟医生告了别,就推着姜父离开了心理诊疗室。
她不知道怎么面对鹤映,唯有尽力避开,所以第二天挺早就带姜毅过去了。
谁知道今天诊疗的时间有点长,一来二去只比平时早了一点,鹤映和江其安已经到了。
江其安一如既往地自来熟:“姜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姜暮晚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站在一旁的鹤映,这才冲江其安点了点头:“我陪我爸爸。”
“哦。”江其安挠了挠头,“你爸爸怎么了?”
这件事涉及到姜家的隐私,姜暮晚不是很想回答,但鹤映在,她也不想撒谎骗人,想来想去只好直接拒绝:“不好意思啊,我不想说。”
“很抱歉。”江其安也不是个傻子,意识到自己越界了。
姜暮晚没说什么,心理医生打开了咨询室的门。
他们那边老同学相见,其乐融融,姜暮晚默默推着姜父的轮椅准备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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