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表面上笑脸盈盈,实则心里忒没有底,她从未如此煞费苦心去千方百计的去骗一个人,她也不知她们这般做,到底是错了还是对了,
可,她不是说过,这世间并不是非黑即白的,也许,所谓对错,根本无从可究,到底何为对,何为错,一切只不过是在遵从本心,不让身边的亲人受伤害罢了,
“你这丫头,我能和你一样吗?我可是五年不曾回来了,”她说这话时,猛有一些感慨,眼眸也不禁深邃起来,
画殊插话道:“当年你虽小小年纪,但却是最稳得住的,如今怎么的,这小小的一颗茶树竟让你慌了神,”
语气带了丝调侃,和淡淡的笑意,
当年少不更事,初来荛州城之时,确是惹了不少的事,直到父亲去世后,她才以林府二小姐的身份了下来,初时只是游玩,如今却以扎根,心里头自然五味陈杂。
直到她遇见了宁子弦,遇到今生想与之相守的人,她以为她很快就会与他成亲,与他携手白头,可大原国却在那年战火纷飞,民不聊生,举国将覆,她只得临危受命,挽救这场惊天旷世大劫,
天医谷众人虽然淡泊名利,一心钻研医术,但他们的医术若对这苍生有利,他们也会毅然决然的为之牺牲,即便没有祖辈与皇族的约定,她也是要去的,面对举国之难,她别无选择。
她回过神来,眼底颇有些遗憾:“这茶树,我很喜欢,更何况那是他亲手为我而种的,”
林苏儿在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正想说些什么,肚子里顿时传来隐隐的痛意,断断续续的,却叫人难受至极,
接着,只见她捂着肚子,脸色苍白,疼的好似越发厉害了,她艰难道:“姐姐,我肚子疼,”
君艺急忙搭住她的脉,沉吟片刻,继而缓缓道:“苏苏近日可是受了凉,”
零儿眼疾手快的帮她揉了揉肚皮,见她脸色微好,这才微微松了口气,替她说着:“二小姐,我家小姐白日与九殿下殴了气,夜里就去院里吹风,能不着凉吗?而且还伤着脚呢?之后又受了惊吓,”
“她以前来月信时,痛感程度为何,”
君艺离家五载,不曾见识过她的成长,所以对她这方面的了解也是知之甚少,
零儿面容凝重,慢慢吞吞道:“以前小姐来月信时,都是疼痛难忍,翻来覆去,整夜整夜的折腾着,根本无法入睡,有时严重时还会伴随着呕吐,”
画殊眼底闪过一丝无奈,这种病症她以前也曾遇见过,可从未研究过这方面的医术,
“照你如此说,那就严重的多了,看这脉象,好像要来月事了,且如今又着了凉,怕是要难受一番了,可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难受,”君艺淡淡的语气,颇有些心疼的意味,
零儿眼底闪过一丝不忍,语气急切道:“那怎么办啊!有没有什么药吃了不会痛的,”
“苏苏这症状,若按我的独门药方来抓药,吃上了二三年,也会慢慢好的,只是如今迫在眉睫,根本就没有及时止损的办法,”她的语气颇为无助,
“君艺,你且再想想,一定会有办法的,”画殊在一旁静默的出声,神色复杂且镇定,
零儿默不作声,视线紧紧的盯着君艺,心里难受至极,
君艺眼眸流转,像是忽然想起悠久的事,眼底充斥着一抹喜悦:“父亲留下的古籍中,确有一个药方,不过,此药方所需的药材颇多,有些繁琐,”
她沉吟片刻,眼眸蓦然坚定起来,悠悠道:“可我必须试上一试,若苏苏今晚来了月事,怕是彻夜难眠啊!”
“需要什么药材,我叫人去置办便是,可你还要去前厅拜见姨父姨母,实在脱不开身啊,此一去非半个时辰而已,恐日落不得归啊!”画殊面上心急如焚,实则心里却暗暗打算着,
正愁找不到机会支开她,如今却是一个良机,若是让她撞见林清儿,那一切就功亏一篑了,什么时候都可以知道真相,却唯今日不行,
君艺叹了口气,面露难色,颇有些无奈,
“如果二小姐事出有因不去的话,夫人不会怪罪,可是老爷那里,实在不好交代,”零儿忧心忡忡道,眼底也是无措至极,
画殊眼底突然散发异样的光彩,急忙吩咐道:“零儿,等下回了府,你便去前厅告诉姨父,说苏苏是为他祈福而受的凉,如今又引发女儿家的病症,君艺正为其配药,望他多担待一二,”
“画殊小姐真是聪明,如此一来,老爷也不好奚落小姐,反倒会愧疚不已,”零儿顿时豁然开朗,如拨开云雾般,心中瞬间清明不少。
画殊神色深沉,再三嘱咐着:“一会记得说话委婉些,切不可直接说就是姨父害得苏苏受凉,尽量把事实陈述,把苏苏说得深明大义些,”
见零儿垂眸深思,愁眉不展的样子,她不禁疑惑道:“怎的,是有什么问题吗?”
零儿回过神来,急忙摇头道:“没,没有,奴婢只是在想措辞,奴婢怕说得不流利,演得不好,影响了小姐们的计划,”
画殊无奈的白了她一眼,淡淡道:“和你平时说话一样,不要太突出即可,”
林苏儿断没有想到,这生龙活虎的出去,竟这般虚弱的出来,真是悔不当初,若没有她设计的那些事,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了,这样就不会崴脚,不会与九哥哥闹别扭,更不会被人绑架害得九哥哥服毒,
若论一切的罪魁祸首,肯定是林清儿,若不是她先使出这些计策,让父亲厌恶她,她又岂会惹出如此不快之事,
林苏儿被扶在榻上,君艺立马帮她盖起厚厚的棉被,又拿暖手之物贴近她的肚子,小心问着:“如今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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