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冷眼旁观,仿佛早已知道他会有这样的举措,既便如此,心底还是透着一丝丝凉意,
被关在柴房一夜的梧桐被侍卫押了上来,只见她无精打采,双眼涣散,似是一夜未睡,以至于没有一丝生气,
“梧桐,还不从实招来,”画殊望了跪倒在地的女子,冰冷的眸子审视着她,
梧桐经过一夜的淬炼,还是没有一丝缓和的迹象,只见她仰着头,无奈道:“小姐究竟要奴婢招些什么,奴婢已经说过,此事乃奴婢一人所为,没有同谋,更没有所谓的伙同暗害,一切皆是奴婢一人之念,”
见事情水落石出,林尚书迫不及待道:“夫人,既然她已经招了,那此事就与清儿无关了,”
言下之意,就是想让她们放了林清儿,
林夫人眼眸微眯,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梧桐,一字一句道:“你如此说,本夫人倒想问问,你与苏苏何怨何仇,究竟有多大的恨意,才会让你生出了如此歹毒的心思,”
梧桐经过一夜的深思,早就把话在心底默念百次,遂说出的话滴水不漏:“奴婢有一支碧玉簪子,乃是奴婢娘亲给奴婢的唯一遗物,可是,有一天,三小姐嬉戏打闹间,竟刚好碰落了奴婢手中的玉簪,那玉簪摔的粉身碎骨,自此,奴婢的心也跟着碎了,从那时起,奴婢便一直对三小姐怀恨在心,终于,昨夜奴婢利用了三小姐夜盲之症,把院中烛火尽数吹灭,继而在背后狠狠推了她一把,这一切,可以说是蓄谋已久,但绝无第二人参与,”
林夫人闻言,嗤笑一声道:“好一个怀恨在心,苏苏不小心碰落你母亲遗物,这件事的确是她错了,可她自己也是自责不已,她自知换一个新的给你也不是原来的那个,所以她一直都愧疚不已,还常常带着补品去看望你孤苦的父亲,并嘱咐他不要告诉你,至于那玉簪,你父亲曾拿出过,独自一人落泪,苏苏见了不忍,遂把玉簪拿给全荛州城最会修补玉器的玉春大师修补,希望能修复那段弥足珍贵的亲情,”
梧桐一脸的不可置信,似乎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一直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的,如果她一心要修补,那为什么不当时就修补,为什么连修补后也不告诉我,”
林夫人见她弥足深陷,叹了口气,忽又道:“玉簪虽然已完好如初,但即便再强大的玉器修补师,也无法把那破碎的情感修复,你父亲怕你情绪激动,所以才一直没告诉你,”
画殊见她眸色染上了一抹淡淡的悔意,适时说道:“你虽为玉簪之事,怨恨苏苏,但你家中尚有残疾的父亲,你又怎么可能如此不管不顾,若你死了,你的父亲便再无活路,这个结果,绝非你所愿,”
见她默不作声,眼角隐有泪水溢出,身子微微颤抖,就是一言不发,
“还是不肯说出指使你的人吗?”画殊再一次逼问道,语气却是出奇的平静。
“奴婢,奴婢,”她支支吾吾的,硬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像隔着一堵墙,透不出光亮来,
林尚书听得莫名奇怪,不是说这丫鬟是罪魁祸首吗?如今又要说出幕后主使,这到底唱的哪出啊!只见他神色略微不悦,严肃道:“夫人,这丫头刚才便承认了自己的恶行,如今又要作甚,”
“我还能做什么,你那宝贝女儿伙同他人伤害了我的苏苏,老爷,你觉得我能干嘛,”林夫人一字一句道,眼眸瞬间冰冷,如坠寒冰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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