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清朗的月色,季千瑶探首只仔细看了一眼,便被吓得六神无主,跌倒在地。
木偶的面庞布满了针孔,坑坑洼洼的,在月色的照耀下特别诡异。
木偶的身躯上有一块白布,弟弟的名字像是用鲜血写上去的一样,可怖极了。
“万姐姐,我该怎么办呀……”
季千瑶挣扎着站起来,失魂落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是死罪啊,皇上要是知道了,要是知道了……”
季千瑶忽然想到了什么,跌跌撞撞的往门外走。
“对了,我去找皇上,我去求他,我愿意替珂儿顶罪,求他原谅珂儿。”
“公主!”
万珍低呼一声,拦住季千瑶,费了吃奶的力气才把她拉回寝阁。
“公主,你不要怕,冷静一下,你听奴婢说。”
“你不能去认罪,这是死罪!纵使皇上能原谅你,大臣们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高姑娘才七岁,小公子才三岁,你要好好的,公主。孩子们已经没有父亲了,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我们把这个毁了,再去警告一下高姑娘,就当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不会有事的。”
万珍把公主搂进怀里,听着公主的哭泣声,心中悲痛莫名。
这个可怜的公主,上天既然给了她那么尊贵的出身,为何又要让她如此苦命?
万珍看着门外无边的黑暗,咬咬牙走了进去。
万珍借着给公主准备吃食的理由溜进了御膳房,趁人不注意,把装着木偶的木盒扔进灶里,亲眼盯着,直到木盒燃烧成灰烬后才离开。
孰不知,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一个名叫黎夏的小女使看到了。
万珍把高珂的贴身侍女莺儿五花大绑锁进了屋里,屋里的桌子上放着许多可怕的刑具。
她准备对莺儿严刑拷打,在此之前她要把高珂请过来,希望能起到杀鸡吓猴,敲山震虎的作用。
可是,万珍失算了。
高珂从始至终没有露出一丝惧怕的表情,面对莺儿的哭喊求救也无动于衷,抓着一把松子自顾自嗑着,像看戏一样津津有味。
司苑司女使住所
喻贵妃看着从秋水身上换下还沾着血肉的布条,肠胃忍不住翻腾。
她喝干了一杯茶水,才勉强压下喉间的不适。
秋水趴在床上昏迷不醒,五脏六腑受损严重,一咳便是满嘴的血,更为致命的是,她发烧了。
她全身冒冷汗,后背的伤口刚换上药便被汗湿,一晚上过去了,伤口竟比昨天还要骇人。
婵夏仔细查看一番后,对喻念云耳语道:“娘娘,她活不了了。”
喻念云轻叹一声,命人叫来了与秋水同屋的林妙妙。
“她籍贯哪里,家中父母尚在否?”
林妙妙红肿着眼睛,哽咽道:“秋水是京城人士,父亲前几年病逝了,母亲跟着哥嫂生活。”
喻念云不忍再看,起身离去:“送她回母兄身边吧。”
林妙妙闻言慌忙跪下,泣不成声:“奴婢替秋水拜谢娘娘大恩,愿娘娘玉体永安。”
“皇上,”
喻念云刚走出去没几步就遇到了匆匆而来的季尚学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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