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承宣表示想法还不成熟、希望不会有太多人知道时,张大林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喊菊英和两个儿子去厢房了。
张大林关上堂屋门,李承宣向张大林和盘托出,表达了自己想把那片百合和山上中草药利用起来的想法。
张大林表情凝重,听完后深吸了一口气,喝光了自己茶碗里的水,“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了。”
李承宣趁势追击,“张叔,光明白不顶用啊,你得给个明确的意见,我才放得开手脚去做。”
张大林看着炉面,“你说的百合花,确实是周围没人要的,估计是飞的鸟从哪里叼的种子当吃的,飞过那里的时候掉了,自然长出来的。”
“怎么长出来的,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李承宣觉得村长有些绕开话题的意思,但他今天必须得得到个答复,知晓周边村情,如果这事不能做,那明天就可以离开这里,和赵清悦回乐民,或是别处,再以别的方式谋生活。
张大林心里,倒不是想躲,他就是在考虑这件事的可行程度。
不管在哪个村子、哪一辈人,贩卖鲜花这种事,别说见过,听都没听过,要不是对面这两人提议,若是村里别的什么人提,恐怕只会当是闹个笑话。
“那东西肯定没人要,这年月里,大家伙儿的心思都在庄稼地里,谁会把那当个宝啊。”张大林站起来,提起铜瓶给二人添茶,“喝,水是早上烧的,炉子一天是灭了的,水已经不烫了,喝,不然就凉了。”
李承宣觉得张大林话里有话,试探性地问道:“张叔,那我……”
张大林未置可否,却说道:“我给你出个主意吧。看你们的样子,可能不知道,山上的地,官府是让开垦的,只不过我们这儿,山底下都平,都愿意在平处做庄稼,没人上山垦地。”
张大林转身把铜瓶放回原处,继续说道:“再加上,自大云国开国以来,这已经五十年了,从头一年到现在的景源十六年,一直是减赋税,交了粮税以后,剩下的粮食虽说不多,但将将也够吃了,村里就更没人动垦地的心思了。山上的庄稼不好做,就算垦了做了,山地里交完粮税就剩的不多了,都觉得划不来下那个苦。”
“那不种粮食种别的呢?”李承宣和赵清悦都忘了粮税这一茬。
“别的,你们说的就是要种百合花和草药呗?”张大林微仰着头想了想,“百合花,估计官府不理会吧,那都不能当粮食,就是图个好看。草药估计得交,没法交粮就得交钱。”
“这个可以接受。”李承宣大概算过了,今天上山时两人也看过了,山上草药不少,都让村民们当杂草对待着,如果集中到一处规模种植,收入应该是可以的。
“那怎么着?”张大林把目光转向赵清悦,“清悦,你给个话,大伙儿能各回各家了吗?能的话,你们住的那院子,人家一家也要回去了,你们俩得搬出来。搬出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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