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孟星洲走过来,挡住外面吹来的冷风。
这么近的距离,他能清楚的看到未婚妻瘦小的身子在微微颤抖着,看来刚才她也很害怕。
“不谢……”陈名姝错身,巧妙的避开他,重新回到原位。
听着屋外兵荒马乱的叫喊声,她的心里乱哄哄一片。
若是孟家被抄,什么都没有了。
那孟星洲该怎么活?!
她是想过要报恩,却没想过孟星洲会这么惨,竟然什么都没了!
渐渐的,屋外的声响变小,有人走了进来。
是领头抄家的属官。
“来人,帮孟公子一把,把孟夫人从这儿抬出门去!”
清冷的发令掷地有声。
孟星洲张开双臂,拦在了灵前:“谁都不许动我母亲!你们这些狗官,冤枉良民,残害弱小,现在还要羞辱我母亲的亡灵,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否则你们休想!”
陈名姝心跳如擂鼓:“孟公子!”
在属官面前公然说这些话,那就是在找死!
果然,话一落音,属官不悦的眯了眯眼,一招手,身后的官差应声而上,乱拳无章法的砸在孟星洲的身上。
“哼,瞧在你爹曾经与我共事一场,我今日饶你不死,你这张臭嘴,将来可要小心点了,得罪了别人,可不会像我这般仁慈,从今往后你就不是什么孟家公子了!”
属官说完,脸沉了下来,挥挥手,让人把孟星洲扔到了府外。
很快,孟夫人也被抬了出去。
陈名姝跟在孟夫人的身边,走出孟府大门。
抬头看孟府的门楣,孟府两字遒劲有力,此刻无端透出悲凉。
很快,那门楣也被卸了下来,大门口也贴上了官府的封条。
孟府就在安平县的十里长街上,这么一会儿,已经吸引了许多街坊邻居的围观。
他们瞧着满身是伤浑身狼狈的孟公子。
看着闭目长逝的孟夫人。
再瞅瞅陈名姝这浑身素缟的新嫁娘。
孟星洲脱下身上染血的外衣,罩住母亲的容颜,遮去那些窥看的视线。
“哎哟,这孟家不知得罪了什么人,竟然一夜之间家破人亡了!”
“说不好,那孟家家主我见过,最是和善仁慈一个性子!”
“那搞不好是这孟家小子得罪了什么人,子债父偿吧!”
“你们都说错了,我家侄子在衙门当差呢,说是这孟老爷犯了贪墨罪呢,好几年前的事了,上面老爷们查下来,这一下就把孟家给揪出来了!”
“啧啧,我说孟家无根无基的,怎么会这般富有呢,原来都是搜刮的民脂民膏呀!”
“是呀,咱们邻居十几年了,可从未见过孟家夫妻有什么亲戚往来,更没听过他家做什么挣钱的营生!”
街坊们的话语钻进孟星洲的耳中,仿佛刀片在身上凌迟,他捏紧拳头,体内那股子莽劲快要按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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